霍青皱眉道:“皇听了韩阁老的建议,派徐良持虎符赶往太原府,接收河间王兵权,宁帅当时不在京城,此刻想必已经入宫劝谏皇收回成命。”
“什么?”李汶听了大惊失色,这确实是一个极为愚蠢的决定,如今父皇才刚登大宝,就要派心腹之人到地方接收兵权,而且还是河间王李隶的地盘,这一举动已经和削藩没什么两样了,这不是逼着河间王造反吗?
“韩昏候误我父王,”李汶此刻已是花容失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返京,可她心里也清楚,一来赶不回去,二来自己的话也未必管用,现在似乎只能期望父皇能接受宁帅的劝谏。
“公主莫慌,信是宁帅来的,他已责令所有在徐良行军路线近处者全力拦住他们这支人马,待他求下皇手谕再做定夺,”
李汶着急道:“徐良是父皇的心腹大将,若是我去或可,其他人只怕没有分量,断然是拦不住的。”
霍青接着说道:“我师兄韩林应该在赣州附近,想必他也得到了消息,星夜北或可在徐良一行到达河间之前将其截下,论军阶徐良不如我师兄,何况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徐良不吃软的那就给他来硬的,”
晴婉和楚青青听的插不嘴,
赢贞听到这里,拿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徐徐说道:“现在不是造反良机,徐良即使能持虎符到达太原府,李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相反会老老实实交出兵权,河间军中大小裨将、偏将、校尉皆出自天策府,他徐良任了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未经战阵去当那十万大军之帅?李兖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赢贞是唯一敢直呼皇帝名讳的,但李汶却并不以为意,只是皱眉道:
“此举终是大大不妥,这无疑向河间王摆明了我要架空你,而且我这位王叔雄材伟略擅于隐忍,只能安抚不能用强,父皇这次太糊涂了,”
霍青跟着说道:“新朝刚立,此时实在不宜冒起兵戈,这就是为什么秦公在北方对阵大夏军已是只守不出,就是怕国内失火,好留有灭火之余力,在末将看来,徐良东进挂帅无异于纵火,可是圣旨已下,恐难收回,唉~”
赢贞淡淡道:“这个好办,那就让圣旨消失,拿着它的人也消失,”
霍青顿时一愣,吃惊道:“魔皇的意思是?干脆把徐良宰了?来个毁尸灭迹?”
赢贞点点头:“我想宁牧是可以劝住李兖的,但他自己下的旨意自己收回,多少脸有点挂不住,所以徐良这一次只能做个忠臣了,”
霍青听的双目放光,突然站起,“魔皇说的不错,要想平息此事,只能是当这道圣旨从未下过,霍某这就北,希望还来得及,”
赢贞不紧不慢的笑道:“那你不妨稍等片刻,”
霍青愕然:“为何?”
赢贞一指天空,“又来了一个,”
霍青转头看向天空,凝神望却什么也没看到,试探着口中发出哨音,果然,听到空有鹰鸣回应,
霍青顿时浑身剧震,心里不由的一凉,此隼飞行可达高空百丈,魔皇泰然安坐小亭却能清楚的把握到,这份感应端的是恐怖至极,无愧为当世武道三座天峰,不,只有两座了。
取下纸卷,放走鹰隼,霍青神情呆滞的坐回座位,
李汶见他这副样子,着急问道:“信什么内容?”
霍青喃喃道:“徐良一行千人尽皆被杀,韩林赶到时,杀人者只有一人而且仍留在原地,并让韩林负责毁尸灭迹。”
“杀人的是谁?”李汶追问。
霍青看了赢贞一眼,低声道:“临辉殿殿主,女帝江清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