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深水港,没有浅滩,所以在堤岸上有三条粗木架设起来的坚固长廊,长廊宽约两丈,长约三十丈,两边都停靠着各式各样的舟船,密密麻麻。
“船老大,你这条船去哪里?”
长廊下停靠着的一艘乌篷船上,一个老汉正坐在船头啃着手里的干鱼片,闻言赶忙将鱼片放进竹篓,站起来笑呵呵道:
“客人去哪里,我便渡你去哪里。”
少妇笑了笑道:“我们一家人要北上探亲,行程比较匆忙,船老大眼下可以出航吗?”
“当然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完,那船老大便拉起绳索,将小船向长廊靠近,便于客人登船。
刚巧就在这时候,密集的脚步声踏上木制长廊发出一连串“噔噔蹬蹬”的声音,十余名飞鱼卫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目标直指少妇一家。
船老大发觉到不妙,赶忙松开手中绳索,木浆一顶长廊,小船再次划远。
飞鱼卫中领头的中年上前几步,目光冷冷的盯着背着书箱的男子,沉声说道:
“张大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回去吧,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文仲一袭青衫身形瘦弱,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刮倒,但他脸上神情却是肃穆非常,怡然不惧的说道:
“按我大周律法,你们只是总管府的亲卫,并没有权力缉拿张某,即使你们手中有王总管的手令,但若是想动我这个正四品的官员只怕还是远远不够。”
中年头子冷笑几声,表情嘲讽道:“总管已将张大人定为朝廷钦犯,您老家现在不过一介罪囚,我凭什么不敢动你?”
张文仲的妻子在一旁闻言,眉头一皱,将手里的两个孩子放下,移步拦在自己夫君身前,
她这一动,十余名飞鱼卫也是跟着握紧长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中年头子见状说道:“张大人是绝对不能离开山南道的,今天我们十几个弟兄领了死令,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要将张大人留下,贵夫人如若一意反抗,我们手中的刀可不长眼睛。”
少妇傲然立于长廊之上,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听说总管府的飞鱼卫不过百来人,今日缉拿我们夫妇竟派出十二人之多,看样子王奎让是铁了心要造反吧?”
“放肆!”中年人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斜掠而出,气势骇人,
少妇脸上毫无惧色,迎面拍出一掌,直迎刀锋,
二人气劲交击,一声闷响,各退一步,
张文仲心疼妻子,一脸焦急的上前关心道:“夫人要不要紧?”
许韶华一声不吭,目光紧紧锁死对面的飞鱼卫,她与丈夫一路北逃,路上也遇到好几拨拦截高手,都被她一一击退,但这一次遇上总管府最精锐的飞鱼卫,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两个孩童尚且年幼,不明所以,只是在后面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母,一幼童忽然声音稚嫩的说道:“哥哥你快看,娘亲身边漂浮着一柄好看的长剑,”
儿子这一出声,许韶华也是跟着一愣,看向自己身侧,果然见到一柄青色光剑就漂浮在离自己不远的江面上,顿时芳心大动,要知道,可御飞剑者,无不是剑仙一级的人物,神剑有灵,断然不会无端出现在这里,它的主人又在何处?
张文仲看到那柄悬浮飞剑,顿时脸上大喜,哈哈笑道:“夫人无需惊慌,定是我那师兄到了,只是有些奇怪,他的飞剑何时变成了青色?”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细想,而是转头看向同样是一脸吃惊的飞鱼卫,傲然正色道:
“吾欲乘舟将行,何人可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