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河间王李隶不解决掉这两个问题,他绝对不会起兵,很多时候佩宁都在想,人皇虽然几十年不上朝只顾修玄,实则这天下大事无不在其掌握之中,李元婴中庸之人却掌握着最富庶的江南地区,皆是因为一个“忠”字,其人又是人皇亲弟,李元乾驾崩之前必然对其有所嘱托。
所以大周这副棋盘,目下最重要的便在江南道,江南道如果稳如泰山,这天下就绝对不会出问题,鉴于此点,佩宁大胆做出预测,江南道很有可能是第一个出乱子的。”
水袖在一旁听的拍案叫绝,由衷赞叹道:
“阀主对于天下局势的把握确实洞若观火,怪不得当初乐陵郡主会挑选远在岭南的宋阀做其夫家之地,如今看来应是为了稳住李元婴的大后方,只怕这件事的背后也是人皇授意,这步棋实在是太妙了,只要大局稳固,收拾其他藩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晴婉皱眉道:“这么说,我前锋营占据岭南,实是成为了这棋盘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与李元婴修好可保天下不乱,与其交恶则等于给其他势力创造了机会?”
水袖拍案道:“正是如此,怪不得主子明镜湖一战后,偏偏会去那偏安一隅的岭南,实则是胸中早有见地,看出岭南的重要。”
“胡说!”
赢贞笑骂一声,淡淡道:“难道我那时候就知道人皇会死吗?”
“啊?也是,也是,”水袖讪讪一笑。
众人也都被赢贞这句话给逗乐了,笑声一片。
姜沛宁眼神温柔的看着对方,笑道:“贞哥心中对此事有何见解呢?”
赢贞双指托着太阳穴,淡淡道:“人皇当初自知命不久矣,千里迢迢特地赶来见我,说不定他当时已经看出了岭南的重要性,这才来试探我的意思,交谈之中他曾说起,有嘱咐过李元婴不要为难前锋营,这其中多少有点示好的意思,再来便是通过一个李晴雪,将我引离岭南,现在回想起来,人皇所谋长远啊。”
姜沛宁心中刚好有一个疑问一直想要知道,平常难以启齿,如今借此机会,进一步追问道:
“那贞哥立场又是如何?我知你圣门常有问鼎天下之意,你是会站在当今皇帝这一边,确保天下太平,还是设法拿下江南道,以期在未来的大乱之中浑水摸鱼,复兴圣门之道?”
她这个问题一出,晴婉,水袖无不是侧耳倾听,这个问题又何尝不是他们俩想知道的。
赢贞很清楚,三人对自己各有期盼,姜沛宁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家族稳固,晴婉和水袖则希望自己能带领圣门力压玄门正宗,在天下宣扬圣门之道。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那么自己内心深处又想怎么做呢?
所谓当一天和尚念一天经,做一天道士参一天道,
什么人做什么事,自古皆然。
半晌过后,
赢贞徐徐开口,说道:
“我身为明教教主,圣门魁首,自然便应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姜沛宁听了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晴婉欣喜若狂,水袖泪流满面。
楚青青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