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六大阀门,李阀李文弼,女儿嫁给了河间王李隶,家族在河北道的经营算是稳如泰山,独孤阀的独孤靖则是依附于楚王李洵,元阀元守缺与秦王李亨关系密切,就连宋阀,如今都攀上了赢兄这颗参天大树,荣凤堂自不必说,独坐洛阳如虎踞,与各方势力都是既不亲近也不疏远,唯独便剩下了姜阀,而且姜阀主又与光明顶女帝是生死之敌,说句实话,姜阀如今实是六阀之中最式微者。”
姜沛宁插口道:“张大人的意思是我姜阀不但没有靠山,反而四面树敌?”
张文仲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错了,我观平日里赢兄对阀主多有谦让,只此一点,姜阀主已有了最大的靠山,就是给他王奎让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动姜阀,但目前的情况是天下间谁也不知道阀主与赢兄的这层关系,若是由一威望之人将消息传出,姜阀与王奎让之间的对峙立时便可化解。”
姜沛宁先是幽怨的看了赢贞一眼,后又看向张文仲问道:“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如果张某猜的不错,两位应是眷侣,汉水一战惊天动地,而且当初阀主只身硬闯光明顶一事,在人间也是传为美谈,与女帝之间难以化解的矛盾想必也源于此。”
姜沛宁听了默不作声,阀中危局她不是不担心,张文仲说的这个办法也确实可行,但难点在于,赢贞是否愿意?虽说她早已将自己视作他的妻子,可赢贞呢,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给过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不想去问,也不敢问,她害怕得到一个不想要面对的答案,
张文仲见姜沛宁突然陷入沉默,心里也是万分好奇,他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可以说是最省力最不费工夫的绝佳妙招,既不影响几人的北上行程,又能解除远在长沙府的姜阀危机,可是看对方愁眉不展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赢贞当然也看出姜沛宁到底在为难什么,因为自己一直以来都刻意在避免一些感情上的纠缠,对蒋珊如此,对江清惠也是如此,但姜沛宁不一样,
我若赢了,记得娶我。
这八个字一直萦绕在赢贞脑海,如果面对这番一网深情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石头做的?
赢贞直视姜沛宁,笑呵呵的说道:“张大人的这个办法不错,就让婉儿去信岭南,由正光将消息放出,再由宋令辉派人与姜阀修好,至于婚期,咱们再定,宁儿觉得如何?”
姜沛宁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赢贞,剪水双瞳中隐有淡淡水雾,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就连一旁的张文仲都看呆了,幸好夫人许韶华暗地里踢了他一脚,这才回过神来。
姜沛宁一瞬不瞬的盯着赢贞,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这一刻,姜沛宁绝美玉容上如花笑靥,不输芳华榜任何一人。
“按我长沙府的习俗,彩礼可是要不少,赢大教主拿的出来吗?”
赢贞一耸双肩,“你是知道的,我很穷。”
姜沛宁脸上,笑容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