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陈雄也不把赢贞当外人,只要是对方问出口的,他必然都会详细述说清楚。
荆州水师是大周朝第三大水师,总兵力大约在四万两千人之间,其中左右骁骑营各四千人,列威堂在水师与骁骑营中都安插有人手,而且已经逐渐融入其中,其中一人做到了副将,四人做到偏将,校尉都尉也有数十名,不夸张的说,随着时间越久,列威堂对荆州水师的掌控就会越深,直到变成明教的私产,这就是大姐江清惠的目的。
窦伏威死后,目前由葛元礼全权主持这里的事务,继续和阎武庆合作,阎武庆心里也明白和列威堂打交道其实是在与虎谋皮,但这位水师提督又不得不依赖列威堂来完成对荆州七城江湖势力的肃清,已达到彻底操控黑白两道的目的,这样一来,他在荆州坐的越稳,才能在日后坐地起价。
荆州府辖下七城,江夏郡,武陵郡,荆门郡,石首郡,钟祥郡、京山郡、潜江郡,名义上最大官员应是荆州刺史周自如,而且这位周大人的官声还不错,虽说算不上爱民如子的好官,但在他的治理下,荆州还算是一副繁华的太平景象,正常来说一州刺史对辖下的兵员调动还是有一定权力的,可惜的是荆州偏偏驻有大周第三大水师,水师提督又是朝廷从三品大员,这便直接导致了阎武庆水陆并揽,直接将所有军权收归到自己手下,把一位刺史大人给彻底架空。
列威堂又在这里展开鲸吞之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直接让大小六十多家门派俯首听命,完成对荆州江湖的进一步掌控,
姜沛宁很想向陈雄打听一些姜阀最近的消息,谁知道对方刚一听到姜阀二字,便一脸的讳莫如深,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姑娘,关于长沙那家的事情以后千万别问了。”
姜沛宁皱眉道:“为何?”
陈雄小声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岭南前锋营传出来消息,说是我们教主和姜阀那位大美人已经结成仙侣,你想啊,我们教主人中之龙,听闻年少时游历江湖,身边跟随着的美人儿便是不计其数,但姜阀这位却是唯一一个和我们教主确定关系的,大姐能高兴吗?大姐不高兴我们能高兴吗?现在教中什么都能说,唯独这个姜字那是万万说不得,听说有位姓姜的兄弟都改姓为江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姜沛宁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但赢贞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委屈。
赢贞举杯与陈雄共饮一杯,随后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过了,既然是教主的私事,我们这些下属也不好私下议论,不过大家如此排斥这位姜阀主,固然是想顺着大姐的心情,但是教主呢?大家就不怕因此而得罪教主?咱们教主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啊,”
陈雄叹息道:“可不是嘛,这件事最是两难,咱们教主虽是多情,却也专情,既然陆首座那边传出这个消息,那是断然不会有假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位姜阀主已经是咱们明教半个教主夫人了,兄弟你也知道,咱们教主年龄也不小了,放在寻常百姓家,孩子都能爬树了,这其实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关键在于,大姐对咱们教主的那份心思,教中兄弟可是都清楚的很,咱大姐那性子,能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教主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啊,大家只能是向着自己人了。”
赢贞对此颇有点无奈,这件事的根结都在自己这位大姐一人身上,江清惠无疑是他最亲近的人,可以说在他心中的地位比起姜沛宁只高不低,而他对后者的感情也是绝对真实的,一想到未来要在两女之间的关系中费心周旋,他就有点头疼,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江清惠了,独断,霸道,说一不二。
女人们逛街,不外乎是胭脂水粉、绸缎庄、首饰店,晴婉他们一行人也是兴高采烈的游来游去,加上身边还有两个多动的顽皮小孩,她们这伙人倒是热闹的很。
赢贞在明教中鲜少露面,也就只有各堂首座和一些重要人物才有资格见到他,而晴婉则是恰恰相反,玩耍心重,光明顶就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所以隐藏的荆州府的列威堂弟子,已经有人认出她来。
刘辉是第一个与晴婉接触的,本意是想将荆州目前的情况向这位小九姑娘汇报一番,再者也想看看沐副座需要不需要他来安排食宿又或是做个向导,结果却从对方口中得知教主目前就在荆州府的消息,再联想到早前听人说,有个被认出是魔皇的人在大街上把阎武庆的儿子打废了,本来他对这个消息还颇为嗤之以鼻,心想着我们教主怎么可能亲自收拾那样的小角色,岂不是脏了教主的手?可现在沐首座都亲口说了,那八成是真的了。
刘辉急匆匆来到一条巷子里,推开一栋宅子快步而入,进了厅中,朝着那位正在玩弄笼鸟的中年人说道:
“禀报副堂主,属下刚才遇到沐副座了,她告诉属下,教主他老人家真的在荆州府,早上那个消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