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汐月果真好运道,爹疼娘宠,这儿还有一个好兄长。难怪小小年纪不仅任嚣张,心思也被惯坏。
不过白沐莞听后冷冷一笑,张口回击:“依照上官公子的意思,倘若哪上官汐月闯下弥天大祸,你也要帮她扛吗?又或者她在外面惹了招惹不起的人,迁怒于你们整个上官家族时,你们也能容忍她?”
被她的话暂时噎住的上官益神色难堪,好在他比较擅长掩饰,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旁边宇文晔看得心中畅快,他虽然欣赏上官益的才华,但并不喜欢他家中那个讨人厌的幼妹上官汐月。
“白小姐提醒得对。只不过汐月到底心思单纯,平任些也只敢逞口舌之快,最没什么心机,想来她不会闯下你所谓的大祸。”
上官益一番话字字珠玑,绵里藏针。他话中有话,上官汐月固然不懂事,诚然她没有太多城府,而白沐莞就未必如此单纯。单纯的人不会这么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她的确单纯,只知道收买白家的小厮,不知道想打探人家府内私事找丫鬟更可靠。”少女狡黠轻笑,宇文晔看在眼中是灵慧,落在上官益眼里就是轻蔑和讥讽。
原来昨天白沐莞离去前,请白展淙清理门户。他们原先从福州带来的旧仆不算,凡是谢九在京城贩子手里采买的奴仆,全部一一审问。果然查出一个叫阿柳的小厮有问题。
此人早被上官汐月边的丫鬟翠儿收买,背地里悄悄传递白家人的一举一动。方怀远携妻女登门闹事那天,便是他偷溜去后门给翠儿报信。先前也是他偷偷摸清白琪的行踪,如此才能“偶遇”方淑。
虽然没有得到上官汐月亲口承认,但是知妹莫如兄,上官益心里完全相信,嘴上还得摆出不可置信和愠怒:“白小姐在胡说什么?汐月堂堂一个名门闺秀,她绝不会干出这种事!”
收买人家的下人,打探窥听人家的私事,如果传出去上官汐月的名声将彻底如烂篱笆扶不上墙。再过两三年她也该议亲,名声何其重要,何况她还想嫁进六皇子府。
白沐莞毫不示弱,立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上官公子还不知。那个小厮叫阿柳已被我带回东宫,等会儿上官公子回府时把他一并带回去,看看上官汐月识不识得他?”
上官益深吸几口气,极力克制忍耐自己不能失态,毕竟宇文晔还坐在不远处品茗。白沐莞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他今本想让她下不了台面,没想到她倒打一耙,虽然十分可气,但也佩服她是难得很聪明的女子。伶牙俐齿,思维敏锐,丝毫不逊色于他。
若非她被太子青睐意纳入东宫后院,若非他上官益不将和郡主定亲,他或许会想娶她。虽然这个念头很荒唐,一闪即过,但他真的萌生和她打机锋,斗智斗勇一辈子的想法。
“阿益,小白将军词色锋利,你别介怀。”俩人曾是同窗,宇文晔从小在私底下都这般称呼他,今天这声阿益却让他觉得别扭。
他能不介怀吗?此时满京城的百姓都在嗤笑上官家的笑话,嘲讽议论他的亲妹妹。不过,他又真敢介怀吗?很显然白沐莞的靠山是储君下,要不储君下怎会闲得发慌到听他俩言语争执?
忍,他只能忍……
想至此,上官益勉强扯了扯嘴角:“下言笑了,我觉得与白小姐说话甚是投机有趣。”
少女粲然一笑:“巧了,我也觉得和上官公子谈得来。”
她喜欢和上官益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一来一去的交手颇为起劲。
宇文晔无视上官益难以言喻的憋屈,对着白沐莞和颜悦色:“你们谈得来是好事,后不妨一起谈经论道。”
“下说得对。”此时乖巧应声的少女哪还有半点咄咄bī)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