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三个字,舒菁儿整个人惊得怔住良久。世人皆知当朝太子名讳宇文晔,论辈分排行正是旭王的堂兄。
宇文元宣侧目发现旁失神的舒菁儿,连忙推了推她的胳膊,低声提醒道:“菁儿,快向太子下请安。”
恍然回过神,舒菁儿忙屈膝跪地,双手交叠于前,向宇文晔行天玺朝女子标准的国礼:“民女拜见太子下,下万福金安。”
宇文晔不动声色挥了挥手,示意她平。
“谢下。”舒菁儿的声音轻颤,透着胆怯和忐忑,“方才民女不知下份,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下恕罪。”
“不知者无罪。”宇文晔悠悠说着,眸光落在宇文元宣上,那人辉月似的眸子全然是担忧,看样子他倒真在乎这个舒菁儿。
被他盯得心慌意乱很不自在的宇文元宣挑起话茬问:“晔堂兄理万机,今怎么有闲功夫来樊西楼用茶点?旁边这位姑娘貌美动人又不失英姿飒爽,该不会就是战神白大将军的女?”
白沐莞扬起黛眉,并未起只拱手笑道:“臣女白沐莞恭祝旭王下安好。”
她杏眸流转,打量他一圈,白沐莞惊诧于旭王竟然长得这么英俊潇洒,玉色锦袍外罩白色狐裘,目若点漆,唇若涂珠。她实在难以将他和记忆中那个胖嘟嘟虎头虎脑的孩童联系起来。
见旭王爽朗地笑了几声:“果真是名声在外的小白将军,英姿妩媚,晔堂兄慧眼独到。”
饶是像宇文元宣这种见惯美人娥的风流人物,今初见刚及笄的白沐莞一样为之倾倒。肌肤如雪,红衣鲜亮,黑发如藻风华耀目。她的美着实难以言喻,明艳大方,眉眼间神采飞扬。
可惜她是宇文晔慕之人,借宇文元宣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歪心思,何况他如今已有舒菁儿。
宇文晔唇畔似勾非勾,看似是好听话,从他口中讲出却多了些深意:“宣弟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美娘也甚是出众,单论容貌倒是不逊色于京城的大家闺秀。”
潜台词是说除了容貌以外,其余舒菁儿一无是处。
舒菁儿不傻自然能听出端倪,她赶忙福,眼底隐约浮现一抹水雾,柔的嗓音很低:“民女蒲柳之姿,不敢担太子下金口盛赞。”
见她满脸惧意,宇文元宣有点心疼,慌忙出言安抚:“菁儿无需过虑,晔堂兄虽然份贵重,却民如子最是和善。”
被强行戴高帽的宇文晔眼皮未抬,淡声说:“旭王说得不错,只要你牢记自己份,好生侍奉旭王,想来他不会亏待你。”
舒菁儿仔细听着太子语气不善的警告,急忙乖顺应道:“民女明白。”
不待他们先走,宇文晔便同白沐莞先一步而去。目送他们离开以后,站在原地的宇文元宣忍不住喟叹一声。此时舒菁儿的丫鬟早也识趣地去门外守着。
小小的雅间只余下他二人,畔响起她温柔似水的嗓音:“下,那位白姑娘就是以前我说起过救我的恩人,直到今偶遇才知晓她芳名。若非她当初拔剑相助,我恐怕早已被那些贼毁了清白苟延残喘,哪里能遇见下您。在京城和恩人重逢少不得闲话几句,谁知与她同行之人居然是太子下,怪奴家眼拙不识,险些失礼连累您。”
不忍心见滴滴的舒菁儿洒泪水,宇文元宣轻轻搂住她纤柔的子,温声安慰起来:“你并没连累我,再者你和太子素未谋面,不识得也属理之中。”
舒菁儿攥紧素白的绢子,越发媚动人,呢喃唤道:“旭王下……”
“菁儿,往后无人处你还是唤我的名讳,不然太过生分。”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吹气,顿时臊红她的耳根。
她依言启唇:“元宣。”
“再唤一声。”意绵绵,他已然含住她白嫩的耳垂。
“元宣,元宣……”她柔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唇齿旖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