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恭恭敬敬地朝着封炑弯腰施了一礼,道:“老母不识,不知封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刘母正抱着孩子怯怯地立在门口,远远地不敢过来。
封炑就道:“无事,我今日只是陪着两位女士过来,若是惊扰到你们,反倒不美了。”
曹储闻言就看了藜央与孟娴一眼。
若是仔细看他,便会发现他的目光在孟娴那里多停留了一会。他笑着对刘师傅道:“既然封总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多想了。还不赶紧将客人带进屋里,上几碗茶好生接待一番。”
刘师傅是曹储的亲信,听到老板这样说自是连连点头,一面做请。
刘母就赶紧躲进了厨房,准备茶水。好在曹储平日里对下面的人从不吝啬,故而刘家也不至于连招待客人的好茶都没有。
孟娴一面捧着热腾腾的毛峰吸了口香气,一面笑着对刘师傅道:“上次的事,还要多谢刘师傅挺身而出,否则我们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到封总过来搭救。”
刘师傅先是一怔,下意识看了藜央一眼,见她低头垂眸抿茶,无什么反应,歉意道:“我也没做什么,没有保护好两位小姐是我的失职,哪里还当得起您的谢。再说了,若说谢也该是我向您二位道谢才是。若不是藜小姐,恐怕我早就被揍倒了。后来若不是您惦记着我的伤,我也不能恢复得这么快。”
藜央闻言放下茶碗,抬头看了看刘师傅的鼻子。
那日他的鼻梁被阮家保镖一拳打断了,后来及时修复得当,此时已经看不出多大的问题,只余微微青肿。
她道:“你明知打不过他们却仍能挡在我们前面,尽忠职守,这份勇气和担当就值得我们一声谢的。”
孟娴亦是笑着点头。
刘师傅不禁眼眶湿润。
他做曹家的司机这么多年,伺候了好些曹家主子,不敢说忠心耿耿,却也是矜矜业业。可直等到了曹储的手下,他才有了几分人样。
他听曹储的命令招待客人也不是头回事了,这还是头一次因为他的尽职受到褒奖,这真是莫大的荣耀。
他不过一小小司机,两位小姐竟如此感激他,还特意跑到南村来向他致谢……
想到这里,刘师傅忍不住起身朝着她们施了一礼。
孟娴有些惶惶想避开,却见藜央端坐在原地,安然受了一礼,就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果然这一礼后,刘师傅自在多了。
孟娴就觉得她对这些不同阶级间的礼节还是不够了解。
那厢曹储和封炑已经就着最近几日的业务开始交谈起来,时不时能听到“阮”“陆”“巳城”这样的字眼。
藜央和孟娴对这些不感兴趣,索性抱过来刘师傅家的小儿,逗他玩乐。
小儿大耳朵,厚耳垂,圆眼睛,黑眼珠圆溜溜的像是两丸黑珍珠,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孟娴就笑着一边逗他玩,一边与藜央说起孟璋小时候的趣事。
藜央面上噙着笑,看着他们玩。
说着说着,孟娴就想到了孟璋瞒着她的事,忍不住道:“阿央,你说阿弟到底是为什么要骗我?还特意联合着牛大壮一起设局。我难道不是他亲姊,会害他不成。”
“或许,有难言之隐呢?”
孟娴嘟着嘴:“小小年纪,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娴,”藜央无奈道,“阿璋已经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