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果园里的树了,梨树病了,别说结梨子了,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藜央继续道。
孟璋嘴角翕翕。
“我想,你们要瞒住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个吧。可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你确定还要继续隐瞒吗?或许你们有苦衷,但阿娴到底也是你阿姐,你什么都不说的话,她只会更担心,这难道就是你的初衷吗?”
当然不是!
孟璋心中大喊。
阿姐已经两年没回过家了,阿爹阿娘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回来。当时他们就决定,这祸事他们能撑过去就撑过去,即便撑不过去也绝不能让阿姐跟着操心,阿姐一个人谋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想告诉她。
可现在若是让她因为这件事更加担心的话,岂不是与当初的想法相悖吗?
藜央又道:“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家人就应该休戚与共才是。”
孟璋看着眼睛红红的孟娴,心里一阵酸涩,哑着嗓子道:“阿姐,我们本不想让你担心的。”
“我是你阿姐,是孟家人,家里出了事,我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吗?”孟娴道。
孟璋沉默几息,最终松了口,道:“好吧,那我告诉你,家里的果树其实并不是无缘无故得病的。”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孟娴急道。
孟璋叹了声,道:“早在五月份的时候,阿爹就已经发现梨树叶子上有黄色的斑点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就干脆将这些有斑的叶子摘掉,后来才发现树梢上也开始出现斑点,再后来就连幼果上也有了。情况越来越严重,斑点总是祛不掉反倒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到了最后果树就成了现在你们见到的样子。”
“咱们家的果树,虽不至于说产量多高,但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怎么突然就病成了这样呢?”孟娴不解。
孟璋道:“原先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后来实在无法,就去找了一个老果农。他来我们果园一看,这才说出症结来。他说,果树得病就是因为我们隔壁新立的别院里栽了”
“桧柏。”
“什么?”孟璋看向藜央。
“别院里种了桧柏,桧柏引发了果园的病害。”藜央道。
“阿央姐,你也知道?”孟璋惊道。
“这是什么回事?”孟娴一头雾水。
孟璋就解释道:“那个老农经验老道,见到咱家果园后就说他以前也曾见过这样的病症。每逢此时,梨树周围定然种植了柏树。只要将柏树砍掉再给梨树上药,问题就可迎刃而解。然后他就在周遭看了一圈,果然在我们隔壁的别院里找到了柏树。”
“那若是这样,岂不是把柏树砍了就好了?”孟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孟璋道,“阿爹还说了,人家家里的柏树也是花钱买的,我们自然不能让人家白白砍掉,不拘多少钱,哪怕我们再添一些,也要好言好语地求一求他们,总比眼睁睁看着自家的果园就此了无生机好啊。自以为有了希望,我和阿爹就兴冲冲地去找去了隔壁的宅院,结果……结果他们不愿意。”孟璋突然草草结束了话语。
“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孟娴蹙眉问道。
孟璋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藜央的视线落在了孟璋的小腿上,沉思道:“恐怕他们不仅不愿意,态度还很恶劣,你们是被打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