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连顾晓自己都被吓到了。但想法却像自己有了脚,争先恐后地往外窜。
“没错,只有她是妖,才能解释为何封总不声不响地把她带回家。”
“为何?”王伯不解。
“因为封总被迷了心窍啊!那些精怪不就惯会这些路数!”顾晓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王伯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妇人,旁的不会,专精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您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除了她是妖,还有什么能解释那梅花树一夕之间复活这样的奇事?”
王伯沉默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即便不用浇水施肥,也能茁壮成长。
这件事从头到尾透露着古怪,但主家不但不曾怀疑,甚至把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人。
他是忠心耿耿的封家家仆,若是能在主家面前揭露那女人的真面目,那么他的地位……
思及至此,王伯心里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期待来。
看来接下来,他得好好观察观察这个藜央了。
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他一个大老爷们也断没有无事往上凑的道理,这件事,还是得要女人去办。
王伯抬头看向顾晓:“顾晓啊,我曾说过,要给你在原本利润上再加一成的。”
顾晓一喜,嘴上却道:“这件事我也没办好,怎么能收您的钱,这不合适不合适的。”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拿的。”王伯笑得神秘,示意顾晓附耳过来,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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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时光静谧。八月底的天气并不算凉快,好在阳光躲进了云层里,散了些许热气。清风徐徐,草地上闲闲信步,便是出些薄汗亦别有一番惬意。
封炑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清闲的时光了。
他偏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藜央。
一缕长发顺着她的耳畔垂下,黑发红唇越发衬的她皮肤白皙光滑。早先温室里热气逼人,此刻又走了许多路,她却一身清爽。
冰肌玉骨。
这四个字陡然冒出脑海。
封炑捏了捏火热的掌心,略过了心头的一丝异样,微微移开了视线。
藜央低着头看路,只觉得头顶上的视线太过灼热。
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出差去了,算起来他们也没有正经相处过。
她如今不像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混乱,所以有很多问题挤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急需理一理。
她想问:为什么带她来封家?
还想问:他有家人,那她呢?她又是谁?
更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失去的记忆里他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总觉得他似曾相识,让她忍不住去亲近。
就像那晚,她伸手帮他拭去嘴角的牛奶。
藜央觉得自己忍不住了,一定要问出来。
清清嗓子,刚准备开口,一个男声陡然插入。
“喂,你们在那儿做什么?”却是封铎回来了,远远地看着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也不嫌天热。
“出差回来了?”封铎又问。
“嗯,”封炑走近,看了看封铎,“这是怎么了?精神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