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如果是外伤,缝四肢,每条一两,如果是胸口或者背上,跨越大的,那就统一收三两,开方子另算,如果要我制药,那到时候还得再算。”方红杏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道。
其实她数学并不是很好,到时候人一多,她哪里还算的清楚。
但是她现在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固静临不爽快。
她之前也说了,她就是那种,你让我不爽快,我也会让你不爽快的人!
“行吧。”固静临有些厌烦地挥挥手,他觉得和方红杏再待在一个营帐里,他前面的小案几的一角都要被他捏碎了。
“既然你答应了,那咱们就立个字据吧,免得到时候回有人不记得。”方红杏说完还不忘捂住自己的嘴,笑的一脸的羞涩:“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大好。”
“咔嚓”,那个小桌子的一角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古褡勺,去拿纸笔。”固静临越是不悦,这语气反而平常了。
古褡勺看着两个人的交锋,胆战心惊的,这方红杏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刚刚都为她捏了好几把汗了。
如果不是有恃无恐,方红杏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固静临的字很有劲道,再加上现在的心情,笔墨全部透到了案上。
“听说以前形容一个人字写的好,叫入木三分,都督这字也不遑多让呢。”方红杏笑眯眯地说道。
固静临哪里不知道她这其实是在讽刺自己,轻哼一声,将笔放一边:“你看一下吧。”
方红杏并没有怎么看,只是将那纸吹干,收进怀里。
这固静临虽然比较抠门,但是人品应该还是可以的。
“现在,古褡勺,你带她去药帐吧。”固静临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古褡勺看着他们之间的交锋那是一愣一愣的,好像原本自己认为应该保护的小妹妹,那样子一下子变得比自己都要牛逼了。
“那我就先告辞啦!”方红杏这次则是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营帐。
相比较那些银子,方红杏更加欣喜于看到固静临窘态。
都说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算是报了之前他在她家时候,瞧不起她的仇了!
药帐比方红杏想象的要大的多,只不过里面的人却少的可怜,看到古褡勺他们过来,只是有些萎靡地冲他们行了一个礼。
也怪不得他们,里面的主心骨都伤的伤,亡的亡,做主的人都没一个,让他们哪里来的动力干活。
他们不过是一些药童和拣药活计,连个能开方子的人都没有。
就算来了伤员,他们也只能看着干瞪眼。
“你们都到这边来啊,这是新来的郎中,以后你们就听她的命令。”古褡勺让方红杏站到前面。
方红杏虽然年纪但是一点儿都不怯场。
“你们可以叫我二三,我年纪要是到时候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们也多多见谅。”方红杏有些随意地说道。
那些人一听是来了首领,顿时都来了精神,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方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