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自然也知道师尊这么做是有给他撑腰的意思，但是早在无尽海海底的时候，夜笙对她已经产生了怀疑。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怀疑，就经不起推敲。

更何况夜笙本人并不笨，很多事情再联系起来一想，也能猜到一小部分了。

但是，就这一小部分，已经让夜笙心惊胆战了，可想而知，剩下那些他没猜到的，是如何的惊心动魄了。

所以，即使这个时候九天玄女在胡沫沫面前为他撑腰，夜笙对她的隔阂也未减半分。

更何况，如今九天玄女还要让裴芊芊去上古战场，这更让夜笙觉得气愤，“师尊，你究竟要做什么？”

之前没有见到九天玄女的时候，夜笙还想过见到她之后，自己到底该怎么问她，或者自己该不该问她。

但是如今见到九天玄女之后，夜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希望九天玄女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追随了她那么多年，还为她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

甚至连肉身都没有了，难道师尊就不该给自己一个交代吗？

然而让夜笙失望的是，九天玄女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说道：“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然而这并不是夜笙想要的，然而夜笙现在就想知道。

“为什么就不能现在告诉我？”夜笙觉得很痛苦。

九天玄女叹了一口气，对夜笙说道：“夜笙，只要你记住，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夜笙冷笑，绝美的脸上一片冰凉，“你说为我好，就是为我好吗？我不需要。”夜笙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几乎都要哭了。

玉女害怕夜笙再说什么引得师尊大怒，连忙劝夜笙道：“夜笙，你要相信师尊，她说为你好，就是为你好，师尊不会害你的。”

裴芊芊也想到当初在无尽海底的时候，夜笙也是差点入魔的，本来按照进度，夜笙应该还需要在玄女石中修养很长一段时间的，但是如今夜笙为了她出来，想必他的魂魄，还是没有修养好的。

之前夜白衣入魔，把裴芊芊折磨得够呛，如今裴芊芊担心夜笙一个不小心，也和夜白衣一样入了魔，于是也劝道：“夜笙，别想那么多，她不告诉你，我们就慢慢查，总会知道的。”

裴芊芊的话，总算让夜笙冷静了下来。

他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裴芊芊说的是对的，这也是当初他和长离决定的事，只是看到即将被送到上古战场的裴芊芊，夜笙心中难过异常，他再次对九天玄女说道：“不告诉我原因，我也不想知道了，您放了芊芊，可以吗？”

事情都到了这时候了，九天玄女怎么可能放了裴芊芊？

见九天玄女还是不答应，夜笙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师尊，弟子当日肉身尽毁的时候，您曾经对我说过，不管弟子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我的，如今弟子只想让您放了芊芊。”

“你竟然为了她求我？”九天玄女指着裴芊芊问道，“你这么做，你想过素衣知道后会怎么想吗？”

夜笙一愣，然后说道：“她怎么想不关我的事。”

玉女听到后惊道：“夜笙，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这样说，素衣，素衣她该怎么办？”

夜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脸上越来越冷，不耐烦道：“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玉女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胡沫沫却在边上窃喜，她觉得夜笙这么做完全是自寻死路，如今师尊为了他打自己，一旦他失宠了，自己肯定能讨回公道的。

然而胡沫沫没有料到的是，九天玄女一眼就看到在一旁窃喜的胡沫沫，本来就有些气不顺的九天玄女，直接又给了胡沫沫一巴掌，“你还敢幸灾乐祸！”

胡沫沫就因为笑了一下就被打，心中自然是不服的，但是面对九天玄女，胡沫沫生不出一点怨言，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夜笙身上去。

其实一般情况下，胡沫沫对男子的容忍度要比女子要强一点，毕竟在胡沫沫看来，只要是男子，她只要引诱到了，就可以为她所用，或者被她采补。

但是夜笙又不一样，夜笙虽然是男子，但是夜笙仅仅是一个魂魄，没有身体，这样的人，即使是男子，但是在胡沫沫眼里，也是没有用的，再加上因为夜笙的原因，胡沫沫都挨过好几次打了。

所以，胡沫沫是恨毒了夜笙，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胡沫沫都把夜笙杀了好几万次了。

不过，夜笙根本就没把胡沫沫放在眼里，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他如今只想让自己的师尊，放过裴芊芊。

然而，即使夜笙以之前的事情为由，九天玄女也没有想要放过裴芊芊的。

她直接对夜笙说道：“其他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这件事不行？”夜笙不服气道。

九天玄女这时候也失去了耐心，她不想和夜笙再多说什么，直接警告夜笙道：“如果你不想见到她立刻死在你眼前的话，就最好给我闭嘴！”

夜笙虽然还是不甘心，但是还是闭上了嘴，他没有办法，他害怕他一开口，师尊就真的把裴芊芊给宰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对师尊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师尊是能够做得出来的。

夜笙自知没有办法阻止九天玄女，只能歉意地看了看裴芊芊。

其实，裴芊芊并没有指望夜笙能够劝服九天玄女。当初她被九天玄女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她有大用，要不她不会那样容忍自己。

如今到了目的地，九天玄女又怎么会因为夜笙几句话，就放了自己呢？

刚才夜笙从自己荷包里的玄女石中出来的时候，九天玄女并没有吃惊，甚至还表现得很平常，就说明九天玄女是知道自己和夜笙的关系的。

她在知道了自己和夜笙的关系之后，还要抓自己，还一意让自己去上古战场，就说明她根本就不会在乎夜笙的看法。

所以裴芊芊并不看好夜笙的求情，不过，对于夜笙的举动，裴芊芊还是很感动的。

之前夜笙还没有出来的时候，裴芊芊就打算在下去之前，把玄女石交给玉女。毕竟在场的人中，似乎只有玉女和夜笙的关系稍微好一点了。

她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万一死在了上古战场，那夜笙不是也跟着她遭殃了么？

夜笙已经没有了肉身，裴芊芊自然不愿意看到她同自己一起，在上古战场灰灰湮灭。

所以，裴芊芊根本就没打算带夜笙一起去。

不过，裴芊芊虽然一开始就没指望上夜笙能说服九天玄女，但是人嘛，总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希冀，万一夜笙能够说服九天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