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斯是个暴脾气的男人,很强势。
和他在一起过了一辈子,朱莉就没做过什么主。
虽然现在瓦里斯已经倒下了,朱莉成了家里唯一的长辈,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她依然期盼着有个男人能够替她拿主意。
是啊,丈夫倒下了,不是还有儿子么!
杜达也知道自己母亲是个没主意的人,于是对朱莉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自己能把事情处理好,然后转过头来对科洛夫说:“法官先生,我想问一下,您刚说的,算是最后通牒吗?如果我们不愿意把劳拉嫁给您儿子的话,您就要强行收走我们的房子了?”
实话实说,科洛夫并不想跟杜达说太多的话,也没怎么看得起杜达,一个牧民家里的小毛孩子而已,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的讨论事情?
不过呢,朱莉明显是个没主意的,想要得到最终的表态,也就只能和杜达聊了。
科洛夫颇有几分老奸巨猾的潜质,耸耸肩,冷笑一声:“最后通牒?我可没那么说过,小孩子说话要注意一些,要实事求是,不要臆测。但是呢,我也可以很负责任的表个态,我们帝国的法律是公平的,也是公正的,对于私人财产的保护也是严格和缜密的,无论案件涉及到谁,都要看证据,谁的证据更充足,更有力,法律就会向着谁,就会帮谁说话,你明白吗?”
这番话,科洛夫说的可谓是冠冕堂皇,立足于法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但是很显然,在这个事情里,证据就是那张借条,借条又是在小科洛夫的手里,科洛夫当然要向着这个“有证据”的人说话了。
至于这个证据是真是假,有没有被改过……那还不是科洛夫一句话的事吗?
科洛夫已经打好了主意,既然这家人如此的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那就干脆不给了,直接来硬的,等到真把他们房子收走了,他们能去哪儿?估计只能露宿街头了吧?一群贱骨头,等着吧,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说完这些话,科洛夫站起身来就要往出走了。
却在这时,就听杜达用很大的声音说道:“哎呀,看来我之前想错了,我本以为法官先生会仗势欺人,会强迫我们接受那些不公平的条件,以权谋私要把我妹妹嫁给您儿子呢,但是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这都是我的误会和臆测,其实您是一个很公平很公正的人,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正直!太正直了,简直就是官员的表率啊!”
朱莉一下子就傻了。
“科洛夫的意思多明显啊,就连我这样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教育的农妇都听出来他要拉偏架欺负我们了,难道你就没听出来?怎么还夸他呀?”
科洛夫更是有点懵,心里也纳闷:“啥意思?怎么突然开始吹捧我了?怎么的?服软了?玛德,果然是贱民,不来点厉害的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实……”
而在这时,杜达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轻轻扔在面前的桌子上:“唉,看来我真是年轻啊,没见过世面,居然误会了您这样一位优秀的官员,之前我还寻思呢,是不是要去上面告个状什么的,但是现在一看,嘿,还告什么状啊,您这样的好官应该表扬啊!”
科洛夫虽然人渣,但他智商不低,否则也当不了一镇的法官。他已经听出来杜达的话头有点不对劲儿了,眼睛往桌上一扫,然后,便是立刻瞪圆了眼睛,甚至嘴巴都有点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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