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五月
“咕咕咕…”
草庐前,崔博正端坐在席上,手捧一卷经籍,突然间一只鸽子飞到了崔博肩头。
“天子将北巡河间旧宅…”崔博取下鸽脚上绑的帛书,字迹隽秀,正是远在雒阳的张郃所写。
啥玩意?屁大点事儿还得通知下?奥…不能这么说,天子的事儿那能叫屁事儿吗!
话说这刘宏端的不是东西,崔博对他怨念很深,原因就是三年前这厮听信左丰谗言,前脚卢植刚班师回京,后脚直接被下狱,若非皇甫嵩力保,恐以卢植性子,早已经饮鸩自尽了。
崔博在安平为崔烈守丧三年,哪都没去,见天搁他那草庐门口养鸽子呢,这玩意儿是真的难训,起初还是他无意中听到京城有爱玩鸟的,便让张郃前往学习,三年时间才训了寥寥十数只信鸽。
也正是这十几只信鸽,让崔博了解了这三年的朝堂内外的暗流涌动。
崔博从座中站起,掸了掸衣上的褶子,今天是居丧的最后一天,今天他得去崔烈坟前拜上一拜。
“大父啊…阿博今日除服,日后不知何时能再来拜会您…”
言毕,崔博洒下一瓮烈酒,拜了三拜,转身离了崔烈坟地。
崔博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崔烈临终前交给他的钥匙,收拾一下衣物,打道回了自家宅。
这三年来,他已知晓崔烈藏金处,只是其丧服未除,不应染指。
崔博下了自家院里东南地窖,拿出钥匙开了密室门锁,借着头顶上光,崔博窥得内里有许多箱子。
崔博打开箱子一看,瑞气千条,竟是一块一块的马蹄金!崔博搬了搬,好家伙,这一箱大概二百斤来斤的样子,也就是二百金。他定睛一看,像这样的箱子还有二十来口…
再打开一个箱子,珠光四溢,竟是合浦珍珠,崔博倒吸一口冷气。此物中原罕见,且一颗合浦珠价千钱,这箱子看着怎么都得有个上千颗。
崔博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接着他又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却无甚财宝,只见一个个木盒垒落其中,散发出阵阵檀香。
崔博大奇之,取出其中一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帛上面似乎盖的有章…
“南阳宋勇卖与安平崔氏雒阳城南豪宅用契…”
崔博:我哩个呱呱?我这大父也太深藏不露了吧!
崔博一一翻查后,约莫算了一下,这些子东西有一亿钱左右。
买个十个三公当当?十八岁做了三公可还行!算了,太也浪费,似那些高官,还无太多实权,不若加大力度,多开几家酒肆?
可是…这么多钱,该怎么运才好呢?崔博顿生不真实感,未曾想过他也会有这种感觉——钱多得装不下,装车上怕被人劫喽,放这儿怕生锈腐蚀了。哎…罢了,还是找车装吧。
“张兄,从城中购来十架马车!”张表一直按着崔博的吩咐,在上边给崔博放风。
三年来,出了本就需要服丧的崔钧外,就只有张表一直陪伴在崔博身边,崔博对其自然是放心的。
“唯!”张表答了一声,奔着安平城中酒肆去了。
除了本在雒阳、涿县开得两家酒肆,这三年来,崔博又在宛、长安、邺、濮阳等地又开了几家分店,日进斗金不说,关键就是为了传递消息。
……
四日后,元氏县。
崔博除服后没有去雒阳,而是直奔常山国国都元氏。三年前卢植下狱,刘备被征为魏县令忿而不就,待卢植释放,论述功绩,刘备被拜为常山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