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穆摇头,笑道:“是请您去找他谈谈有关鱼难成家业的事,鱼难成的家产不是封着吗?找个人盘下打点,总比摆着积灰、长蜘蛛网强不是?这件事就户部一家在内阁说不管用的,你工部也要提起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信户部没钱,这时候提起鱼难成才能顺理成章。”
王渭微恐,当年他和鱼难成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交情不浅。
“鱼难成是第一的富商,他家的作坊就这样被封了八年,不可惜吗?”钱子穆挑眼问王渭。
王渭望着龚光杰今日礼下于人的样子,拱手说道:“鱼家产业买给谁是一回事,鱼家产业重新开张又是一回事,这不单单是增加税收这一回事,这些学生心里清楚。钱大人不消激我,鱼难成做大那几年,你们是看到‘苗头’了的,鱼难成为了提高利率他做了些什么我们不是不知,要不是他早死,事情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龚光杰沉默了。
钱子穆却说:“这件事在十年之内不会变成鱼难成地那个样子,要是下一个人真敢走鱼难成的路,就法办了他,一切照旧。”
王渭道:“说到底,你们还是想借机捞钱。”
“现在掉过去的一部分粮食,是户部向几个粮号借的。这户部的钱不够,你们工部的一些事项怕是也批不了了,水利出了事,死了百姓您这工部尚书也难辞其咎吧?”钱子穆威胁说。
王渭叹息一声道:“我答应你们在孙浩誉和内阁会议上提起重开鱼家产业的事,只是你们答应拨到工部的钱修水利的钱必须在汛期来前拨来。”
“有了钱一切好办。”钱子穆说。
而后三人一同去找刑部尚书孙浩誉。
孙浩誉见户部和工部尚书都来委托他此事,便问了一句:“这件事祺王殿下同意吗?”
钱子穆笑道:“加货本就是祺王殿下吩咐的,我等思来想去才找到这么个法儿为殿下分忧。”
孙浩誉问:“只能这么做吗?鱼难成的事,我一直觉得没了呢。你们说的鱼难成的证物,不是还没找到吗?”孙浩誉还记着当年被李麟拦住的月娘,只是这八年来不敢提及。他一直在等待,故而查封鱼家产业,以各种借口不肯售出。
“八年了,要是有那个所谓的账本,我们不会平安无事地在这个位置又待了八年。”王渭说。
孙浩誉瞥了王渭一眼:“你怎么也这么说?”
王渭道:“此事是祺王授意的,现在仁清太子离京需要钱,正好把当年遗留下来鱼家的东西处理了,鱼难成家留下的尾巴不处理,摆在那儿,始终叫众人膈应着。鱼家彻底翻篇也算是了却朝中许多老臣的一桩心愿,既可以为朝廷分忧,又可以卖个人情,何乐不为?你身为刑部尚书,不要到处查,到处搅浑水,弄得人人自危。这样你这个位置迟早会被人换掉的。”
孙浩誉一怔:“换掉?”
钱子穆说:“要不是老师护着你,你以为你这些年来为了查案到处得罪人,你还能好好坐在这儿?做人要知恩图报。”
孙浩誉架不住威逼利诱,只能松口答应户部和工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