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没吱声,脸色苍白的厉害,陷入自己的恐惧中,出不来。
直到许母推了他一下,再次询问的时候。
许少腾的站起来,没有话,自己一个人突兀的离开,留下许母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少几步匆匆的拐进路里,然后对着周围同样一脸茫然的人,打着哈哈,解释情况。
花家女婿,呵
什么花家女婿?马上就要死了,不定还要诛九族!下谁人不知道,皇上只宠皇后一人,为其一人清空后宫,而且皇后还生了太子公主
敢调戏皇后,他不死谁死?!
靠!靠!靠!
怎么就喝大了?!怎么就调戏不该调戏的人?!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怎么就出姓名?!怎么就,就口无遮拦?!
出了节度使府,许少早已经六神无主,步子一会沉重的如同灌铅,像是去刑场,一会儿健步如飞,像是去逃命,一会快,一会慢,七拐八拐,竟然拐到了青楼。
许少看着青楼红艳艳的招牌,愤怒的大骂一声,使劲踩地跺脚,像一只想撒泼却又不会的疯狗。整个人都被弄神经了,一会儿围上了好多人,指指点点,时不时嗤笑两声。
踩累了,许少便瘫坐在地上,一会儿又直接躺下,看着火辣辣的太阳,刺的眼睛疼,又别过头去,满头大汗,时而一阵风吹过,便觉得冰冷刺骨。
青楼里白日不开门,也没客,到了晚上才会热闹无比,到这门前闹事,聚了一大群人,里头的人听到点动静便嚷嚷着出来,本以为是哪个流氓,没了钱无赖。
谁知一出来竟然看到的是他们青楼的长客,赫赫有名的许家大公子许少,愣了少会,正准备上前帮忙扶起,谁知,这一滩烂泥自己个腾的爬起来,也不拍拍身上的土,便低着头一溜烟的走了
许家不在江南城,来的是住客栈,但客栈在城南,而许少去的是城东,那儿有一条河,死过不少人。
低着头走,撞了什么也没有反应,别饶叫骂也听不到,七拐八拐,走进一条巷子,眼前一黑,地上映出一排流的脚印。
许少没吭声,向右走走,撞撞,有人,向左走走,撞撞也有人,但许少还是没有反应,一路撞,终是找到一个空隙,弯腰直接钻过去。
还没等走两步,又被人拽着后衣领给提溜起来。
“子!该敢走?!知不知道欺负的是哪家的主?!”
许少呆滞的摇摇头,头仍然是低着,一副准备砍的样子。
提溜着的大汉嗤笑一声,“你得罪不可的主!”
得罪不起的主,啧,有些耳熟。
还没等许少多想,一顿拳打脚踢齐刷刷的下来,跟下雨似的,参差不齐,却又多又快,哗啦啦的,扬起阵阵尘土。许少便抱着脑袋蜷缩着,全然没有昨个夜里妖狐扬威的气势。
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大汗已经离开,许少一个人又在那个地方趴了好久,又过了一会,爬起身来,头破血流,衣服全然被撕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好地方,好像还断了两根肋骨,大腿应该也骨折了,站都站不起来。
爬起来,跌倒,爬起来,跌倒。
扬起的尘土,让许少咳嗦不止,终于在第四次努力失败后,许少重重的跌倒在地,过了很久,也没有再爬来。只有时不时一阵尖锐的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的咳嗦声,证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