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笼罩着大地,崖下湿气很重,凌凤捡了些木柴,好不容易把火点燃,浓烟弥漫,熏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幸好她还知道随身携带火折子,以备不时之需。
薛北杰睡在一旁,眼下还处于昏迷状态,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马儿的叫声吵醒时,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两人虽然在坠崖之前跳下马车,但由于当时已经濒临崖边,千钧一发,再加上惯性,她和薛北杰都坠崖了。
还以为死期已至,但两人竟然落在了崖壁上生长的一棵古树上,捡回了一条命。
更具机缘的是,古树旁竟然有个小小的石洞,虽然洞口不深,但足够遮风挡雨。
薛北杰全程充当人肉垫子,摔得浑身是伤,马车也摔得四分五裂,七零落的挂在古树上,马儿摔得奄奄一息,时不时发出悲鸣声。
这里还留着高人居住过的痕迹,石洞中留有简单的炊具,时过境迁,早已布满灰尘。
凌凤醒来之后,拿了一个碗接着石岩下的滴水,好不容易积攒了两碗,先洗了洗手,又帮薛北杰擦了擦脸,拿起他腰间的配剑,一剑将马儿刺死,割下马腹上的一块肉。
简单处理了一下,清洗过后割成小块,找了几根湿树枝,串着马肉,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剑上沾着马血,凌凤在现代连鸡都没杀过,今天却杀了一匹马,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阳光渐渐驱散了晨雾,透过树叶斜射进洞中,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渐渐被肉香覆盖。
薛北杰渐渐转醒,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头疼得厉害,分辨出空气中还夹杂着的血腥味,他警觉的坐了起来。
“凌凤!凌凤!”
“醒了?”
还好,她安然无恙,血腥味不是来源于她,薛北杰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都踏实了不少,浑身的伤痛让他忍不住微微皱眉。
见到古树上的马尸,再看看自己的剑,以及火上的烤肉,他已明白了一切。
凌凤抬着刚接好的半碗水走到他身边。
“渴了吧?先喝吧,你不要乱动了,我也不知道你伤在哪儿了,你已经昏迷了好久,待会儿肉烤好了,就可以吃了,你坐着等就好。”
“你竟然杀马”薛北杰不禁唏嘘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碗,将碗中的水大口饮尽,入口清凉,如久旱逢甘露,甚是快哉。
“反正那畜牲也活不长了,杀来充饥,我俩吃饱了,才能活下去呀。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其他不适?伤在哪儿了?”
凌凤打量着他,一脸担忧的问道。
闻声,薛北杰心中暖暖的,他摔得浑身都痛,站起身来,试着活动活动手脚,还好,并没有伤到筋骨。
“没事。”
他应声道。
“没什么大事就好。”
薛北杰查探了周围的环境,除了这颗古树以外,崖壁上再无其他可以依附的东西,他俩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绝处逢生,真是庆幸。
两人坐在火堆旁,待马肉熟透以后,一起吃着马肉。
“像你这种姑娘家,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急得大哭吗?我俩要上去,难于登天。”
“我可不担心,担心有什么用?而且现在要找我们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找不着我们,我俩一起死在这里,做鬼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