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半年税,一个人要交多少钱呢?”自己家也没有低于十岁的小孩,真是太令人头疼了,这金桔村总共不到五百个人,差不多有一百来个小孩是不用税的,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得交一两银子。”何老头答道,他们河西村这两年光景也不好,这节奏是要把每家都给掏空啊。
他们这些村长不满这规定有什么用,他们也只是这板钉钉的肉啊,一个都跑不了。现在生活坚信,哪家都是勒紧裤腰带生活,缸里粮食都要见底了,可是谁会体谅他们呢?
不过他们河西村靠着水边,所以庄稼成长的要比别的地方的更茁壮一点,收成也好一点。这去年不是洪水就是干旱的,都是极端天气,干旱的时候,他们河西村的地理优势就凸现出来了,引水灌溉田地的时候都方便的多。
不像金桔村这种水源不充足的村长,村民们都得去挑水来灌溉,这庄稼又非常吃水,就算是个大汉让他弄根扁担去挑水,也只能挑两桶,每桶最多也就二十斤,再多了,水就“哐哐哐”地撒出来了。
洛叔面露难色,自家已经都揭不开锅了,原来餐桌对对可以见的大米还有白馒头,都被黑面制品取而代之了,因为黑面更便宜,只要白面的一半价格。
这交半年税无疑是雪加霜,看着洛叔脸色不太好,何老头心里也是很明了,但是都自顾不暇了,想帮也帮不什么忙。
“这洛村长,我把这话已经带到了啊,我还得赶去下面的村子通知呢,诶,这眼瞅着进入三月了,离六月底也就四个月的光景,大家都早做准备吧。”
“行吧,那老兄你就忙着吧。”洛叔望着渐行渐远的何老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日子我看是没法过了。”洛家婶子越想越生气,这一天天,就是催着他们交税,赶鸭子架也没看这么赶着的,气得一把把洗衣盆给掀开了。
洛叔这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感觉站在这萧瑟的冬日里,虽然头顶着天,脚踩着地,但是自己渺小的就和蚂蚁一样。
洛家婶子气呼呼的跑回里屋了,洗衣盆撒在地也懒得管了,洛叔走过去把衣服捡起来。生活虽然里面烦心事很多,可是还得过下去,人生没有暂停。
里屋里传来媳妇的哭声,幸亏几个孩子去地播种了,家里没别人,要不然孩子看到娘哭了心里也不舒服。
也不懂怎么安慰媳妇,洛叔裹着棉袄,坐在外面的磨盘抽着旱烟,这烟草都是烟末,而且还是从烟农那里收来的最便宜的成色了,不像原来,自己觉得还是个人物呢,出为了面子,不是好的烟末都入不了他的烟,现在人一穷,什么坏毛病都治好了,有的抽,能解解馋就行了,哪还挑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