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嫁过一回,便是嫁我!”慕容千释看在南里泽也是为了救唐浮的份,才不跟他计较这些小事。
而南里泽也没想到,自己奋不顾身来助神医一臂之力,却根本无法唤醒唐浮,甚至连自己都失去了知觉。他也不好再
跟慕容千释争个什么。
秦追风抓着脑袋,“当时我见她的时候,也没细问过,这些事,我也不清楚啊。”说着,他将目光望向了断水流。
断水流别过身子,一脸不情愿地说道,“都别看我,反正又不是我!”
秦半山叹了口气,望着慕容千释,“你们二人之间可有快乐的记忆?”
“有!”慕容千释坚定地回答道,但是下一瞬,他的脸色有些微微变了,“但前几日,她似乎中毒,失去了记忆,不
记得我了。”
“发生过的事情,就不会不记得。”秦半山如此说道,“人的记忆,如同参天大树一般,纵有乌云蔽日遮挡光线,无
法看见那棵树,但只要树还在,就有办法。”
慕容千释听神医如此说道,不由得松了表情,缓了神色。
可秦半山又继续说着,“她如今中的这蛊,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噬魂蛊。当蛊虫在她脑中长成之时,便
是将这大树蚕食干净之日。”
“那会怎样?”断水流忍不住插话问道。
“一个人出生开始,所有的记忆构成了此人坐立行走,说话做事的最基本要素,有何喜好,曾做过何事,又识得何
人,再继续决定这人以后的性格,再由这性格决定他以后会做怎样的人。说直白些,便是一个人的灵魂所在,这些被蛊虫
都啃噬干净,这个人也就不复存在了。”秦半山的声音十分清楚,他说着还顿了一顿,才又补充道,“便只剩下一具皮囊
而已。”
慕容千释跟南里泽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这种局面,是他们绝对不想看见的。
“请先生赐教,如何解蛊?”慕容千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论需要何种神药,耗费多少人力财力,他都要将她救回
来。
秦半山抬起头来,看了看慕容千释,“你当真是那丫头的夫君?”
“是,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慕容千释答得十分慎重。
南里泽跟断水流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两人表情各异,却都略有所思一般。
“其实这蛊无解,书是这么记的。”秦半山如此说道。
慕容千释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仍然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下去,方才他们进去试过一次,肯定是有什么应对的方
法。
见他反应并不是那么强烈,秦半山才继续解释,“虽然书说无解,但却有办法将其引出来,可仅仅限于这蛊虫未长
成之前。若是蛊虫长成,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了。”
既然神医都这么说了,那显然他们刚才进去试的便是这个引蛊虫出来的方法。
慕容千释开口道,“只要先生吩咐,在所不辞!”
秦半山捻着胡子道,“噬魂蛊的蛊虫最喜欢情感强烈的记忆,它若开始吸食,便如同树的蛀虫一般,将相关枝叶全
部都吞进肚中,所以要引它出来,必须是与寄主有强烈感情关联之人。”
他也算是解释了刚才南里泽进去,为何会失败的原因。
听到这里,慕容千释竟然有一种释然的心情。
若说唐浮身边出现一些对她有好感的男子,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也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当初看到她对断水流那般依
赖,都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毕竟她是将断水流误认做了师父,所以他才能按捺住心中的嫉妒。
接下来,秦半山便开始分派着任务,“虽然目前这蛊虫仍是幼虫,但其成长速度无法预估,所以这一次我们便全力以
赴。”
他指着慕容千释,“你跟我入来,听我口令,以灵力为牵引,多多回忆你们二人过往记忆深刻的画面,不论悲喜皆
可。”然后又指着断水流,“你灵力不错,就一同进来护法。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就用你那把诛邪剑……”
秦追风在边听得一愣,“还能出什么岔子?”
秦半山飞快地瞪了他一眼,才先对着南里泽说,“你这小子,结界术用得不错,替咱们这院子布下个结界,守好,免
得被人打扰。”
南里泽默默颔首,尽管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心酸的事实——他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但为了救她,他也愿意留
下来帮忙。
“那我做些什么?”秦追风插嘴问道。
秦半山一边转身向屋里走去,一边吩咐着,“你给小贵子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