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人走了,屋里的众人又继续讨论了起来。对于还在场的朝廷派来的王府属官看都没看一眼,完全当他们不存在似的,而那些属官们也很自觉的坐在一旁,安分的把自己做成了一尊雕像,不像之前的李修身似的。
屋里的众人都在讨论着怎么防守,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各种意见。像应该在万石山和文峰山山顶上架设炮台,还要在柳林河和抱龙河河岸边修筑矮墙、埋设鹿角和架设拒马。对于防线的薄弱点,城外居民区的北面,也就是城墙到柳林河之间的这段区域。大家讨论后,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挖一条深沟连接柳林河和城墙,然后再在此基础上建造防线。
看着这些人认真讨论的样子,朱弘極仿佛自己一群参谋们之中。屋内众人的情绪很高,尤其是朱以泯,朱颐壂,朱以淦甚至包括自己的便宜父亲朱以沥等几人为甚。这些人说出的话确实很有见地,看样子平时对兵事没少研究。
原来这些人还不止是个作坊主,还有着一颗驰横沙场的雄心,只不过苦于现实环境没有实践的机会罢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一展心中的抱负了!
看样子,自己总是嚷嚷着要做一个将军也是有原因的了。
最终,在商议好各个防御要点和后勤物资调度的负责人后,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才算结束了这场讨论,回去准备各自负责的事务。
朱弘極,准确说是以前的那个。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做了将军,要率领一支人马,协助他叔祖也就是朱颐壂防守柳林河。朱弘極对这个安排本来不想接受的,可一想自己想造反的打算,也就接受了。
就在众人起身准备离开时,朱以清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朱以沥问道。
“大哥,那个王仲基怎么办?他可是建奴的奸细,要不要现在就把他们抓起来?”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还有奸细,刚从都在讨论事情把这都给忘了。
“王爷,先别急着抓人。须知道奸细的危害是在暗中的,现在建奴奸细已经浮在明面上了,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建奴的奸细还能为我所用。”
说话的是王府的左直史周正。他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拱起手继续说道:“王爷只须安排一人在他面前虚与委蛇,同时盯着他就行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假装不经意间泄露一些军情出来就行了。”
朱以沥想了想,就点头道:“这样吧,本王这几天有些琐事离不开身。你身为王府直史,就代我好好的招待招待这位王壮士和他的同伙们吧。”
听到这话,周正跪地大拜道:“下官愿为王爷效劳!”
老爹这就收了一个小弟?貌似自己是主角啊!朱弘極看到这心道。
“王爷,有什么吩咐?”
见人都走完了,朱以浓才开口问道。
他刚才要走的时候看到了朱以沥的眼神,示意他留下来的。
“以浓,我要你盯着周正。”
“好的,我会盯紧的。”
朱以浓干脆的应道。他没问为什么,他知道这个周正才来两个月,不像张志贤和吴勋他们都做王府属官十几年了,还是要防着点好。
此时,文登城里的那些宗室们讨论的对像,清军,正离开火光冲天的高密县城,拖带着大量的俘虏和战利品,向着东方滚滚而来。
队伍中,一个身着黄色铠甲的,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脱离了大队,蹬向一座小山坡,就着高地观察起周边的地形起来。
良久之后,少年才开口问道。
“前面是什么地方?还有多久才能到文登?”
跟来的随从想了想,才回答道。
“回禀主子,我们才出高密县,前面是胶州城。距离文登还有多远?请主子恕罪,奴才真的不知道离登州还有多远。”
“不关你的事,用不着求饶。”
少年好像对随从的行为特别厌恶,丢下一句话就骑着马走了。
看着骑马远去的少年,刚才请罪的随从向身边人问道。
“主子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提文登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