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恨道:“可恨刘表无义之人,我哥哥助他退江东兵,他却过河拆河!”
诸葛亮道:“此时蔡氏之过,便是要骂,也是蔡氏之罪,与刘景升无干!”
便真是刘表睁只眼闭只眼,故意促成此事,刘表仁名在外,也是不宜骂之的!
张飞也不笨,便道:“我知,我又不与外人这般骂刘表无义。只自己人说而已,二哥,那刘表,必然坐山观虎斗,就是他,这个人,只恐早暗中投靠徐州矣,那袁绍骂的没错,此人,早有异心。不然,他早接回刘琦,将刘琦放在徐州做什么?!这个人,这是将我等当猴耍,当狗豖般利用,如今却弃而不顾,只一心欲将荆州交由刘琦手上,这个人,不是坏是什么?!他日若再回荆州,我定不饶他!可恨可恶”
张飞骂骂咧咧,道:“兄长护荆州有功,他不将荆州牧之位与哥哥就算了,还欲借刀杀人,意欲坐视蔡瑁暗害我哥哥也,二哥,你此去,不要饶过此贼!”
关羽道:“三弟,切莫胡言乱语,若叫人听见,难免让兄长为你背锅,以为对荆州牧不敬!”
张飞忍着气,嗡声嗡气的道:“知道了!”
他实在太气闷了,一拳头打到柱子上,道:“局势迫人至此,如此局促,我心疼哥哥!哥哥英雄也,却每每困于小人之境,如此际遇,怎不叫人心寒,叹天不公也?!”
他又伤心,又可怜,又气闷自己无能,又恨天道不公,气冲冲的出去了!
关羽皱着眉头,实在没有办法再去安慰或劝说张飞了,因为他一心也只在怎么保护刘备身上,他一拱手道:“军师,还请军师与计,保兄长无恙。羽虽不惧荆州将兵,然而也惧无有翅膀不能上天,只恐遇变,不能保兄长安然出荆州啊”
诸葛亮道:“荆州之内,也并非全是蔡氏党人,依旧有义士,吾已去信,让他们暗中相助,届时,云长随机应变,只要出了荆州城,便无恙矣!”
关羽道:“如此,羽定不离兄长左右,必不错失!”
诸葛亮点首道:“云长稳重,我心安之。”
关羽应诺。
“主公虽知山有险,却偏向虎山行,这般孤胆,人间少有,”诸葛亮道:“此不谓鲁莽,而是力争之道也,所谓夺天下,便是与天争,与地斗,云长大可不必为主公难受,主公如此,求之不得。若心人,天必不负,若天助,必助其成就基业!”
关羽听了心里好受了些,谢过以后,便领命去了。
诸葛亮笑看天,执着羽扇,笑道:“好一个吕娴!一计竟破了我所有的布局。”
不光是他,便是连曹操,也为她头疼的吧?!
只有袁绍,自恃己强,却不知一斥刘表,刘表一病,已失人心,附庸者早有二心,若非真心归附,早晚必受其害。
此时的孙策也收到了刘备的信。
他急唤来张昭,道:“刘备意欲何为?!”
“困兽也,意欲脱困,而陷主公与徐州缠斗,与荆州撕扯,他好渔翁得利,又能脱困!”张昭道。
孙策冷笑道:“策虽有进取之心,却终不屑为刘备所利用。此贼如今布谋尽废,还不忘来信与策,要攻击徐州之广陵,他本意恐是不意欲策得荆州也,恐他无能为力之时,荆州落入策手中,如是而已!”
张昭点首,道:“然,刘备信中所言也无不对,吕布兵势往北去,徐州虚弱,正是攻打的好时机,不说响应曹操,便是为了江东,也当如此为!”
“荆州也要,广陵策也要!”孙策道:“但为英雄,若不进取,与妇人无异,策,胆不薄也,何惧与之战!?便与他结盟又如何?!”
张昭道:“只恐主公要攻广陵又打荆州,不妥”
孙策眼眸一瞪,道:“如何不妥?!”
张昭道:“广陵陈登在守,若主公同时攻打这二处,便是促成这二方结盟是也,岂不是将荆州送到陈登手中?!因此不妥!”
孙策心里咯噔一声,道:“他们二人会连成一线而来击我?!”
“近日广陵与荆州之间,有来往,”张昭道:“而且刘表病的古怪。恕昭直言,那刘表是何人?!为州牧几十载而守之从未失之,此人之才,这心胸,不在先主之下。这样的人,能被袁绍骂到病重将死?!昭是恐其中另有隐情!而此时刘备恰来信,正暗合古怪之处。”
孙策左右徘徊不定,思虑一番。
“以子布之言,此时策当如何?!”孙策道。
“主公莫心急也,当静观其变!”张昭道:“宜先回信与刘备,只应出兵,只是何时出兵,不必约定。”
孙策点首。
张昭知道他报仇心切,要徐州也是心切,北上更心切,便道:“若荆州内有变,正是报仇夺城之最佳良机也。倘若陈登与荆州有联合,荆州有事,陈登可能会派兵去助,或是镇压,此便也是夺广陵之机。最重要的是刘表老矣,他若死,荆州便是大乱,届时,主公再出兵,定可一举而定。刘表若死,人心马上散乱,以那蔡瑁之才,只会铲除异己之人,必暴行而不施仁,他又如何能叫荆州上下归心?!荆州必然大乱,那时,是天赐良机啊!”
“刘表若死,策拍手称快!”孙策恨道:“攻入城,定枭其首,为我父报仇雪恨!”
张昭道:“最重要的是,刘表一死,徐州未必有全力能送刘琦入主荆州,他们要付出的兵力太多,吕布父女不在,他们如何能成事?!”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有人希望刘表快点死。
但是徐州是要保刘表的。同时,蔡瑁也希望刘表不要那么快死。
蔡瑁再有权心,其实也知道,依附于刘表的势力很多,倘若刘表一死,他一时怕是压不住的。
孙策一寻思,便想明了利弊,道:“先隔岸观火。吾先与刘备回信。这大耳贼亦非好人!什么仁德之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