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应了。
司马懿哪肯多呆?!又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也确实是又有亲兵来叫他,司马懿乐得又跑了。
只是转身时,看到了吕娴似笑非笑的眼神,司马懿也是特别无奈,反正什么事都是瞒不过这位女公子的。
算了,看破不说破,也算是默契了吧。
司马懿火速回军机帐去了。
吕娴确实是觉得好笑,司马懿是挺难的,她挺能理解。
反倒是吕布还感慨道:“军中有仲达在,一切井井有条,半丝不乱,如今军令立达,毫不延误,比之以往,更有效率。”
吕布确实是心服的不行,反正有司马懿在,一切后面诸事,他都甩给他了,他自己呢,负责打仗就行了,这一点,吕布就求之不得,特别的满意!
高顺听了笑道:“恭喜主公有军师辅之左右。”
吕布哈哈大笑,道:“高顺,你是不知,仲达极好,他脾性稳重,从不骂人,便是劝我时,也从不会发脾气,不像公台当日,气急败坏时常有,常常不欢而散,如今忆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高顺听了也心中微笑,若说前线诸事,司马懿此人的确更适合吕布。他更服吕娴看人的眼光了。也不愧是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将此人从河内弄来。
吕娴道:“一会儿要介绍赵云与叔父认识,他可是瑰宝。父亲也对他赞不绝口,叔父一见便知。”
高顺一向忠心,闻言点首应了。
然后才说到正事,高顺道:“兖州一直没有动静,曹操若不回信应复,是否直接冲关过去?!”
吕娴道:“曹操这是想冷处理了,以为不应答,便当没这回事。”
高顺道:“只恐便是应答也只是借道,而不是答应将兖州拱手送给徐州。”
“这就是曹操的聪明之处了,他不应答,闷不吭声,到时候我军从兖州过的时候,他也默认,当失聪一样,”吕娴道:“事后,必然反悔。”
“曹贼能将兖州送我之手?绝无可能,”吕布道:“曹操此人,最为奸诈。如今他已屯兵官渡,袁曹二军在此对峙,可曹操却按兵不动,他不过是在等着我军前去,只恐是想用我军先消耗袁绍,再渔翁得利,曹操此人最奸诈不可信。”
吕布想起这个,当然会咬牙,因为他对兖州之事迟迟装作失聪,吕布就会忆起当初真的太轻易的放过他了。
这就像是当初二人大战,如同上了赌台,曹操输的节节败退,却迟迟不肯付赌资的无赖的感觉。
能不咬牙切齿吗?!
“他的确是想让袁绍与我们先相互消耗,袁绍现在可是火在弦上,正对徐州一肚子的火,我们若急去,反而先扛了袁绍的怒火和主力,除了消耗以外,无功无力,所以此战不能急,”吕娴道:“袁绍有自己的打算,曹操与我们都是各有盘算,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了。曹操能守,能忍,现在急的,不该是我们,爹,咱们就在彭城先守着,看看谁先急。”
吕布道:“娴儿是要奇袭?!”
吕娴道:“不错,袁绍到底兵强马壮,想要在他手底下讨便宜,得好处,可不能侥幸。他兵多将多,粮也丰,正面打,只恐腹背受敌,凭白便宜了曹操,不如奇袭有奇效!”
吕布对军事也是老人了,尽管不是那么聪明,但基本的素养是肯定有的,听了便道:“我儿是说大军是转移注意力,而奇兵,才是主攻!”
吕娴点头,笑道:“所以咱们得等,曹操越期待什么,咱们就越拖什么,这个时候,不能是我们比他还急。袁绍现在极怒,咱们现在送上去,是送炮灰,替曹操分担了火力,可不划算!”
吕布点首,道:“我儿这心态,布不如也。”
吕布是真的服了她的心态。他的性格是有些躁进的。
“女公子是要等曹操主动要迎我们入兖州?!”高顺道。
吕娴点头,道:“现在,就拼看谁急!”
“听闻袁绍遣使到处在招降豫州,兖州境内诸郡县,袁绍势强,曹操的压力极大,”高顺道。所以现在急的该是曹操,不是他们父女。
吕娴可没兴趣被人摆布着走。
她是想要冀州和兖州不假,但被人利用,那就不那么美好了。
这也是吕娴极力要避免的局面。
吕娴想了想现在的三方局势,道:“这情境,算不算是三方鼎立。为保曹操不能用奇计破了袁绍,所以需要制衡,不能让袁绍败的太快。就耗着呗,耗到曹操主动要我们入兖州的时候。”
“文远?”高顺道。
吕娴点了点头,笑道:“文远那儿是阳谋。重点不在于袁绍信不信,只要许攸信了咱们就可以。”
高顺便明白,袁绍阵营中有很多破绽的了。目前张辽已经深入到了冀州之境,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既是暗中早有准备,在冀州那边的线,早准备上了。张辽必能安然,而投于袁绍。
而他的存在,必定也能引去很多人的目光。
而吕娴准备的阴谋,是奇兵的险道。
这也是她先前深入冀州的大收获和成果之一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暗渡陈仓。
只恐连曹操都未必能知道兖州境内有这么多的险道。
这些,是多亏了她探险的敏锐的能力。毕竟前世真的不是白活的。
高顺道:“两日前收到了河内太守张杨的信,顺本欲递去与主公,只是怕有漏失,因而静待主公前来,现在正好交到主公之手!”
吕布微喜,道:“是稚叔之信?!许久不闻他的消息,昔日布与他相交甚笃,他可是个忠义之士。”
吕布先看过信,然后递给吕娴,吕娴看过,笑道:“河内是个好地方,此人执守此方,却无野心,还念旧情,愿在此时相助父亲,是真的很忠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