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气氛,是真的很僵硬,感觉脸色难看,愤怒飙升,很可能都要拔刀相向了。臧霸紧张的也暗暗的握紧了手边的兵器。
而司马防更是连呼吸都跳出了胸腔似的。心都能跳出来,吓的不轻。
再看曹使者,脸面都如猪肝一样了。而袁军将士,个个脸色臭的能晒咸鱼。
而吕娴却淡定的要死,骑在马上,还透着微笑,看着马超前来呢。
马超离了十步,才跳下了马来,眼中没有别人,只有吕娴,眼睛一亮,拱手道:“超来也!此次超未背诺也!”
诺?!什么诺,又是盟,又是诺的。袁军将士互视了一眼,心里十分不高兴。
吕娴下了马,上前抱了他一下,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背,道:“此方为男子气概,人无信而不立,孟起,你现在虽幼,到底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马超脸色一红,心虚的想,他本来就是个男人。
吕娴道:“还不速速向袁军与曹军道歉?!先前冒犯袁军,今又破兖州境,已是过错,好男儿若不知低头,就是真的触怒曹公与袁公也,二人皆是英明之主,必然能饶你轻狂!”
马超也滑溜的很,抱拳道:“先前冒犯河东郡,是超罪过也,请向袁公致歉。今犯兖州,虽有名,然也多不恭也,请向曹公致歉,实有意故,还请谅解一二。若有错处,待送女公子回徐州后,再提若何?!此时当以护送女公子为要务。”
司马防看了一眼吕娴,一是惊她能立即压住局势,让马超低头,让袁曹二军无由可发怒,二是惊马超竟然肯低头。这小子,谁人不知是匹野马,素名闻在外,以不羁著称,是个人嫌人厌的存在?!
不料,竟能被她收服!
司马防心惊的了不得,跳的厉害,原来不是来袭截,而是护送?!
徐州得了凉州了吗?!
这包抄,这背后一招,直接把他给打蒙了,连曹使者与袁军将士也是哑口无言。
曹使者是心中惊的要死要活。曹操派了多少人去凉州,还未说服马腾和韩遂呢,结果吕娴已经搞定了马超,这什么意思?!凉州要倒向徐州了吗?!
这天平全倾斜了。
这个事,也太大了
而袁军更是如此,虽恨马超,然而忌惮他的五千精锐,一时皮笑肉不笑的,心中只能压着怒火。
吕娴也拱手道:“还请原谅此子之轻狂,此小子尚年幼,未及冠也,自小背负才名,盛名在外,行事难免惊狂,先前犯河东郡,是他之错失,他必道歉。冒犯袁公之处,还请谅解。今破兖州境,也是为娴之故,此事,娴必写信与曹公,还请曹公看在他无心之失上,谅解于他。今次,实为我也,他日,娴定郑重亲口向袁公与曹公道歉!”
连未及冠,不要与小孩子计较的话都说得出来?!
袁军与曹使者还能说什么?骂吕娴为了开脱,不要脸?!
或者直接骂马超不是东西?!
都不能啊,这个时候,马超实力最强,谁也不敢造次。因此都皮笑肉不笑的道:“女公子言重了,马超不知事,女公子愿意担责,我等明白,自会向主公言明便是。”
原以为她必开脱,不料吕娴道:“孟起,吾之兄弟也,此事,若有变故,娴愿意担责。”
司马防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把凉州背在身上了?!
一言一语间,意思是凉州归她管了!??这小女子的脸皮这么厚!马腾答应了吗?!韩遂答应了吗?!就是马腾答应了,这凉州也不是只是马腾一个人的啊?!
不光司马防目瞪口呆,连袁军与曹使者也是哑口无言,都为这个变故给惊着了。
最奇葩的是什么?!这马超不是吕布啊,他虽然是个野马,但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啊,他竟然,没!反!驳!
还点头应了,道:“既为兄弟姐妹,自当死生与共,共担荣辱,凉州与徐州自是一体,超之错,也是徐州过也。今连累了女公子,将来超必弥补。”
“”曹使者与曹军将士与袁军将士的脸色可想而知。
司马防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诡异的感觉。
就连臧霸也颇感意外。
反正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结果吧。
总之,所有人可能的剑拔弩张,全部哑火了。
仿佛快要出鞘的绝世神剑,被一个天雷给直接劈裂了。
事情就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样。
众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时面面相对,哑然无语,这一刻,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荒唐感。
马超其实也真没什么道歉的意思,只是吕娴需要他低个头,他就低了,他本就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个意思,但还真没当真。
虽说套话,但是套话有用,还是得说的。至于当没当回事,只有马超自己才知道了。
他是安静不到一时半刻的,立即就上了马,道:“超来送女公子回徐。”
“走着。”吕娴笑道:“稳住了,孟起!”
马超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浪的时候,稳稳的应了一声,也没在这里碍眼,自行又回到凉州前营去了。完美的避开了袁军将士和曹使者的肃杀眼神。没凑在一处,非得碍眼。
这马超竟然能这么乘,不科学啊。
吕娴看着他的前军,摸了摸下巴,甚至有些觉得这小子,盘算着什么坏心思呢。
行到一处山角下,歇了下来,接触到司马防扭曲的,复杂的表情,吕娴嘿嘿一笑,本来是个善意的笑容,落到司马防眼中就成了猥琐的笑容。
司马防扭过头,这小女子,阴险的很,暗搓搓的竟然与西凉勾结了,呵,难怪如此的自信!
这手腕,了不得。
他可是知道的,曹操暗地里不知道派了多少使者去说服马腾与韩遂。也不知道现在马超被吕娴给拐了,心里是什么想法。
说来,这马超其实也并不蠢,他依附曹操,或是归附袁绍,都不是好路。要么当n使,要么,还得被消耗。再加上凉州本就与这两处有地利之争,难免好坏不分,善恶难尽。再加上他已经得罪死了袁营与曹营,还不如跟着徐州,是另一种的选择。
重点是这个选择出现了,而且还不赖。
这样子的话,可以避免曹袁之争了,还可以借徐州的势,凉州可得暂时的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