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这才告知他道:“你这病无法根治,以后要定期诊治,加吃药了。放心,有我在,你定能长命百岁,只是以后不要再加生鱼片了,会加重病情!”
一听到生鱼片,陈登的脸立即就绿了,打死他也不吃了好吗?!
但是一想到这病不能根除,而这病源就是寄生虫寄生在自己体内,陈登的脸就五颜六色的难看。
弟子们煎好了药来了,华佗道:“端个盆来!催吐!”
陈登头皮发炸,然后心一横,脸皮一抽,眼睛一闭,将碗一饮而尽,那药的滋味真特么的,跟屎一样难闻又难喝
“呕!”陈登吐啊吐,自己却压根没敢睁开眼,他真的不想再看了,越看越会回忆,然后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以后他估计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见他吐尽了,华佗叫弟子们把盆端出去烧掉,也大方的没再恶心他。反而施了几针,帮他压了压反胃。
华佗笑道:“剩下的便是半年后再诊便可。”
“真的治不好?!”陈登道。他真的不想以后总定时的催吐,吐出这么恶心的玩意来。
“顽症!”华佗道:“有些顽症虽然刁钻,但除了根就好了。然而有些顽症是会持续的间隔的复发的。你这个顽症,除不了根。根就是你,除根就是除死你了,懂吗?!”
“所以,它会随我到死?!”陈登脸色绿着,道:“这些虫子在我的内脏六腑里?!除不了根,是吗?!”
因为它们扎下根了?!
“换句话说,其实,你只是它们的寄生者,你虽是根,但根死了,新生的虫也未必死,”华佗道:“就如那鱼,同样只是它的寄生者,鱼死了,可是它们还活着,然后找到新的寄生者”
“别,别说了”陈登又要吐了。
“也别太担心,只要定时清除,问题不算大,我会用药抑制它们繁殖的,”华佗道。
陈登都不用问,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寿命肯定要比常人短。
这种东西只怕再抑制,也会损伤他的内脏,掏空他的身体。
只是有神医在,至少他能少受不少痛苦,对这一点,陈登还是心怀感激的。
正说着,外面弟子们进来道:“郝将军的车马送到了。”
也有兵士来报陈登,陈登便挣扎着起了身,与华佗二人一并出城来迎接郝萌。
华佗一见郝萌,心就是一沉。
兵士答道:“一路跋涉,郝将军昏昏沉沉的,一直在发热,进城之前就已经昏迷了。”
华佗面色严肃的时候,肯定是情况不乐观的时候,因此陈登也略有些紧张,他上前看了一眼郝萌的伤势,心也是一沉,这个伤,还能活得下来吗?!
华佗道:“在下邳城时如何?!”
“一直是强撑着,用了神医的药,算是清醒的,可是,却并不乐观,伤口有臭味了”兵士泣道。
这种情况,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华佗忙吩咐弟子们将郝萌推进了城,收拾了一间干净的诊屋让郝萌住进去了。
“如何?!”陈登问华佗道:“能有救吗?!”
“只要没死,只要没伤及内脏,我就不会让他死了,”华佗道:“贾诩可是说了,送他来,是为了养伤的。他若死,老朽一生名声往哪儿搁?!”
这是说能活了!
也是,这老头儿一向自负,能救肯定能救,若不能救,他可不会说这种大话!
华佗一向医人很猛,吩咐弟子们消毒,直接把郝萌发炎发臭长脓的伤口给挖了!
我的天,陈登愣是没敢再继续看下去。主要还是恶心。
而且心也提着,这个伤口可是在心肺附近,枉他也是真手艺好,那刀子快的稳的准的,手都不带抖的。事后药一灌,第二天郝萌就稳定了。
结果这老头儿,饭还是照吃,从来不会恶心似的!
学医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陈登真是怕了他!
反正郝萌醒了以后就在广陵养伤了。华佗呢,也就在广陵长住下来了。
陈登呢,则暗搓搓的盯着荆州和江东呢。
他写了封信与徐庶。
徐庶展开看了,对魏续道:“元龙信中言及,刘表与袁绍有盟,此将袁绍发兵距曹操,若是徐州响应曹操讨逆檄文,袁绍必盟刘表讨徐州之后,叫我仔细防守淮南!小心为上。”
“主要防的,还是诸葛亮和刘备?”魏续道。
徐庶点首,道:“怕这二人另有打算。其实荆州若来袭淮南,也未必有多大的战力,蔡瑁与刘备早水火不容了。元龙所惧者,是怕刘备与诸葛亮会混水摸鱼,所图别处也”
“他们还能另有打算?!”魏续道:“莫非是借荆州之力,图淮南矣?!”
“此次诸葛之计皆未成,女公子又已在回徐州的路上,他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徐庶道:“刘备无土,必然借势。关羽与张飞之战力不可小觑。毕竟此次,主公与女公子只会图北,而不会将主攻精力放在此,这里,以防守为主!”
魏续心里也有点紧张。毕竟,只靠张辽一人,防守淮南一带,只怕顾了东头,顾不了西头,就怕那诸葛会有奇计啊。
人不够用啊,这是个大问题。
徐庶笑,其实陈登这信还有另一个意思。有时看信也一样,要看别人写了什么,更要看别人没写什么。这没写的,才是重点。
这信里的事,哪用得着他特意提醒,陈登想得到的,徐庶全想得到。可陈登还是巴巴的写了这封信来。
陈登其实缀言这么多,就是提醒他不要顾念旧情呢。旧情,与刘备的,与诸葛的这才是陈登真正想说的。却没写在字里行间的真正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