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明惊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倒在蒲团上。只怕任何一个人看到此景,也绝不会比吕长明更加冷静。他们的反应,只会比他更激烈。
堂堂的左长老,被人栽赃陷害,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不但不能安息,遗蜕还被人私下藏了起来。
吕长明脑海中立即想到了四个字——一宇真人。
除了他,还有谁会将一土真人的遗蜕,藏至此处?除了他,又有谁有此能力,能在清河宗内,悄无声息布下一间密室?
“他将一土真人的遗蜕藏起来,想要作甚?”
吕长明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来。
“还是先想一想,要怎么出去?”
吕长明苦笑道:“倘若出不去,再大的秘密也得烂在肚子里。”
他走向左手方的书架前,随手抄起了一本书。
书皮使用白纸随便包的,并没落下题注。打开书页,上面秘密麻麻画着人体解剖图……并不准确,应该是元婴解剖图。
一宇真人在每一张图上,都标注了洋洋洒洒数十行的蝇头小字。
这些专业的理论,吕长明看不懂,所以他又换了一本书。
这一本书,却让他顿时打起了精神。书头的第一页,就写了四个大字——一土真人。
吕长明仔细翻看下去,发觉一整本书,都在围绕一土真人展开。
“三年,丹田复苏。”
“五十七年,元婴开花。”
“七十九年,其神智异常加甚。”
“一百六十六年,真气破玄关。”
“……”
吕长明越看越心惊,整本书,似乎并不知围绕一土真人展开那么简单,而更像是,对一土真人的研究记录。
吕长明后怕道:“一宇真人竟如此丧心病狂?他,他偷偷对一土真人做了两百多年的实验?”
一个线索,逐渐在吕长明心中成形。
两百多年前,当一宇真人发现疯癫的一土真人后,他便发现了一土真人的用途。表面上假意将他迎回了清河宗,还怂恿掌门划出一块禁地,给一土真人疗伤。
实际上,他却利用职务之便,私下将一土真人囚禁于此,肆意地进行研究。也不知他究竟对一土真人做了些什么,单看实验记录,就让吕长明心里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
终于有一天,他的实验出了问题,一土真人狂性大发,跑出了清河宗。
吕长明甚至不禁想道,一土真人真是恰好受伤疯癫么?会不会是……
记录的时间,一直截止于五天前——
“……手段用尽,无甚得获。遗蜕气血散尽,不可再用。”
只是“手段用尽”四个字,吕长明就已感受到了一宇真人的疯狂。手段用尽?一土真人的遗蜕,究竟遭受到了何种非人的待遇?
吕长明此刻只有一种想法,就是立即将一宇真人的罪行,昭告天下,让他受到应有的审判。
就为一土真人这一件事,就足够一宇真人打下万劫不复之地,何谈还有四大董事长一案中的许多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