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走进大门，忽然停下步子，回头看了成星子一眼。今天成星子说的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成星子问道：“吕师弟，你怎么不进去？”

吕长明当即醒悟，连连点头道：“我这就进去。”

走了半步，他又回头问道：“师兄，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成星子糊涂道：“吕师弟要问我什么？我怎么听得糊涂？”

吕长明哈哈笑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最近功法有些停滞不前，想要抽空找师兄讨教一番。”

成星子笑道：“处理门派的日常事务，我可谓是手到擒来。可要教人么，我还差了点。吕竹殇已经是个后起之秀，你不妨多问问他，想必定有更大的收获。”

“借师兄吉言，我进去了。”

“快去吧，掌门快等不及了。”

清河宫内，偌大的宫殿之中，连一个服侍的弟子也没有，只有孤零零的一个飞羽真人，端坐在殿首。

清河宗除了飞羽真人，一共就十个不到的长老。短短三个月，最得力的两个长老，左右长老，纷纷殒命。

吕长明晃眼已经瞧见，飞羽真人似乎一天之内，苍老了数百岁。

飞羽真人也看见了吕长明，微微侧了侧头，轻轻叹道：“你来了？”

吕长明点头鞠躬：“弟子吕长明，前来觐见掌门。”

飞羽真人叹道：“不必拘束，你且上前来。”

吕长明很听话，乖乖地向前走了几步。

飞羽真人沉默很久，三番两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道：“这次一宇的案子，你办得很好。”

“多谢掌门夸奖，这只是弟子应尽的职责。”

“我欲将你送进绥靖部修行，你意下如何？”

“多谢掌门！”直到此刻，吕长明才恍然想起，按着这个世界的规则，他应该跪下。所以他当即跪了下来。

飞羽真人微微点头道：“我已和周师弟说好，明天你就去绥靖部报到。”

“是！”

飞羽真人又叹道：“一土师弟的事情，多谢你没有……公之于众。”

吕长明心里暗暗一惊，飞羽真人果然问到了这件事。他当时本已准备用一土真人，来当做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正要说时，忽然看见花长师向他摇了摇头。他这才当即醒悟。

无论一宇真人所犯的罪过再大，只要能定下他的罪名，就已足够了。毕竟飞羽真人苦苦支撑了清河宗三百年，他已经太辛苦了。

所以吕长明选择了将一宇真人的研究笔记，偷偷由花长师，转发给了一宇真人。

“这都是弟子应尽的职责，掌门不必过怀。”

飞羽真人欣慰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吕长明，四日后再度掌门大选，你可有心仪的物色？”

吕长明一惊，他万万想不到，飞羽真人竟会问他这个问题？掌门的人选，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炼气期三层的弟子，能够过问？

他只能保证，让为非作歹，有可能陷门派于不义之地的人无法当任掌门。可最终谁做掌门，又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