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竹殇冷笑道：“纵观清河宗数千年的历史，你还是头一个被驱逐到外门的内门弟子。即便天资在愚钝，又岂至于赶出门派去？”

吕竹殇叹道：“你当初之所以会被赶到外门，只因为你摔断了飞羽掌门的点绛笔。”

吕长明惊异道：“我摔断的？”对于这件事，吕长明毫无印象，甚至在王昭夷给他的记忆中，也丝毫没有提及此事。

吕竹殇冷笑道：“你果然不知道，对么？”

吕长明苦笑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在三个月前才回到内门。”

“其实掌门的亲传弟子不是我，而是你！”

“我？”这的确足以令吕长明从内心深处觉得难以置信。

吕竹殇冷笑道：“你该不会连这也忘了？”

忽然，竹殇又摇头叹道：“你的确忘了，就连我也差点想不起来。”

吕长明急忙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竹殇道：“当年清河宗来我们所读的幼儿园选弟子，便是成星子带的队。”

竹殇一口气叹道：“当时成星子一眼便看中了你，而我，呵呵，他压根瞧也瞧不上。当时你说，假如我不和你一起去，你也不来清河宗。所以成星子无奈之下，请示了飞羽掌门。”

“飞羽掌门听罢之后，亲自来幼儿园看了我们。最后因为你的天资实在太好，飞羽掌门当场决定收你为亲传弟子。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幸跟着你一起拜入了清河宗。”

这一段历史，吕长明简直闻所未闻。无论从哪个地方，他都没能听说过。像这般的隐秘历史，想必也是王昭夷找不到的，所以在她给吕长明的记忆中，也并未记录此时。

竹殇接着道：“当时你是飞羽掌门的亲传弟子，而我只是外门弟子。但你总隔三差五地跑来外门找我，竟连修行也暂缓了起来。甚至有时候，飞羽掌门找你一连几天都找不到，每次都是从我的宿舍内将你拖了出来。”

“后来飞羽掌门终觉此事不能长久，便将我提拔进了内门，放在一宇真人手下，和邢玉清同时修行。”

吕长明问道：“那我又是怎么被踢到外门去的？不是说我因为入门之后，修为多年都停留在炼气期一层，没有半点进步么？”

吕竹殇苦笑道：“那是骗人的。你进门之后的修行速度，比起飞羽掌门当年，都快上了许多。”

“一切的原因，都要归结在成星子身上。”

竹殇叹道：“点绛笔是掌门的信物，门派内的所有事物，都需要掌门用点绛笔在文书上签字。所以点绛笔，非掌门无法触及。”

吕长明略有所悟：“所以当时除了掌门之外，点绛笔便只有我能接触到么？”

竹殇点头道：“飞羽掌门对你的喜爱，无人能够比拟。所以即便是掌门信物点绛笔，也只能是你的童年玩物。”

竹殇叹道：“可有一天，点绛笔断了。”

吕长明惊道：“所以飞羽掌门便怀疑，是我弄断的点绛笔？”

竹殇苦笑道：“不止是飞羽掌门，当时知情的人，都认为是你弄断的。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份本事呢？”

吕长明也苦笑道：“所以便因为此，飞羽掌门便将我逐出到了外门么？”

可想想又不对，不光是吕长明的记忆，便是其他的人，似乎也并不知晓此事？

吕长明随即问道：“等等，既然似你所说那般，我又怎会完全记不得？”

竹殇摇头道：“飞羽掌门不光将你逐出到了外门，更废了你的修为，封印了你的记忆。所以你之后的修为十年未能更近一步，一直停留在炼气期，都是因为这件事。”

吕长明怅然地点头道：“当时弄断点绛笔的，莫非是成星子？”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不光弄断了点绛笔，还将责任一股脑推到了你身上。不然飞羽掌门为何会如此暴怒？”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竹殇冷笑道：“我就告诉你，我如何得知。点绛笔断的时候，你我正偷偷溜出了清河宗，当时我们在天门广场玩得不亦乐乎。我调查了七八年，才终于得知，罪魁祸首就是成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