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尘突然晕倒之后,瑄帝勃然大怒,下令封宫彻查。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搜查,在宣仪殿的奉茶女官的屋子里搜到了装着两霜花的香囊。
奉茶的宫女被带到瑄帝的面前,还未等瑄帝能从她的嘴中问出点儿什么,那宫女便毒发身亡了。后来,在那宫女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封血书和一枚白玉扳指。
上面写道:三年忍辱,终报血仇。手刃沐王,以慰英灵!
原来这宫女的父亲是莫沧城的将领,三年前,东沧以他们一家老小为人质,逼其父反水。后沐王率兵平乱,在乱兵之中斩其父于马下。其父死后,她便化名陈绮儿被送入宫中,入宫后一直在舒妃身旁伺候。因其相貌端庄,泡得一手好茶,三月前,被提为御前奉茶。
站在清婉阁的暖阁窗前,瑄帝仰天长叹。那白玉扳指被他扔在了书案上。这扳指是他在崔裕宁及冠之时送给他的。近来听闻,他和皇后宫中的宫女有染。但皇后雷霆手段,迅速处理了和他沾上关系的宫女,并未让事态严重化。可是,没曾想,这家伙居然会和这陈绮儿有勾结。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陈绮儿自己的主意,还是崔家指示陈绮儿做的?
在舒妃身边的三年,若陈绮儿想要动手杀赵奕尘,肯定是有很多机会的。在这个深宫里,赵奕尘唯一不会防备的便是抚养他长大的舒妃。既然那三年中她没有动手或者说赵奕尘并没有给她动手的机会,那在这个关口,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动手?
思绪,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想了半盏茶的功夫,瑄帝头疼咳了两声。
“陛下,起风了,夜寒,当心龙体!”
张远轻手轻脚的给瑄帝披了见披风。瑄帝摆摆手,他便自觉的退到了门口处。
良久,瑄帝关上了窗,问道:“张远,若她看到尘儿如此受委屈,她是不是会怨寡人?”
张远一愣,“陛下,沐王向来孝顺,想必不会怨怪陛下的。”
“哎……那孩子,也是……寡人对不起他!张远,将这白玉扳指交给皇后,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翌日清晨,崔皇后让人将白玉扳指交给了崔相。未到午时,丞相府就传出消息说,崔三公子被崔相送到漠南的军营里去了。崔三公子刚一出城,崔相就在府内晕倒了。
大夫说,他是忧思过度,需在府内静养。于是,崔相令其长子崔裕弦向瑄帝递了道折子请求在府养病。
瑄帝只是嘱咐了两句,便准了那道折子。崔相病休时,其职由尚书柳明盛暂代。
自家哥哥称病不朝之后,崔皇后也十分配合的称病不见后妃。同时,她命明疏向瑄帝递了一个请罪的折子,便把追查给沐王妃下毒之事推给了沐王。
“臭石头,这崔皇后可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柳云逸拿起一根银针,狠狠的朝着赵奕尘的胸口处扎去。
赵奕尘闷哼了一声,“崔家已经吃了个闷亏,该缓一缓了。涵儿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
“你这是打算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她?”
“无论她想打压崔家还是放过崔家,或者说能够扯出新的线索,在陛下那儿,都是情有可原。而且,这个关头,我们再咬着崔家不放,必定会遭人拼死反抗。所谓,穷寇莫追。至于,这个事情最后想怎么结局,就全看涵儿自己了!”
赵奕尘摆摆手,让柳云逸将他身上的银针都抽出来。
“我该去看看她了。药,你准备好。她醒了,我就给她灌下去。这孩子得赶紧落掉,不然,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臭石头,你真的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