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风淑仪对南故的否定颇为不满。
“花禅镇守边关之处的鳞城是因为鳞城与四国之中最强的桓国相邻,若花禅离守,那么桓国只会有恃无恐的大举进攻南朝,如此,三国共同侵略南朝,南朝如何有回旋的余地?”南故缓缓的道。
风淑仪闻言,沉默半响,才又说到:“看来,要启用花禅,那就只能让桓国放弃进攻南朝了。”
南故苦笑:“桓国对南朝虎视眈眈已久,如今有如此大好机会,要桓国放弃又谈何容易?”
“兵者,诡道也。”风淑仪冷冷一笑:“好言好语不行,那便挑拨离间吧。”
“哦?从何说起?”
“桓国与阙国多年战争不断,虽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但两国之间不和已久,心里总该是有一个疙瘩,过不去的坎。”风淑仪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记得前不久两国不就对湟源之地的归宿起来了争执吗?若是南朝突然增兵助阙国夺得湟源之地,那么,桓国会相信阙国攻打南朝是真的吗?既然不是真的,那么桓国又哪里敢与其他两国一起进攻南朝呢?”
南故沉思片刻道:“皇奶奶说的固然有理,但湟源之地是阙国,桓国,南朝之间隔阂,若湟源之地被阙国所得,那南朝不就更加受阙国的威胁了吗?且湟源之地南朝子民最多,若湟源之地被阙国所得,阙国必定愤怒南朝的挑拨离间,而在这之中的南朝子民则会承受阙国之怒,必定会被屠尽。”
风淑仪看着南故,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语重心长的道:“故儿,你此生无人教导你帝王之道那是因为你是乱世而起的帝王,但你也应该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比起三国共侵南朝,这已是最好的结局。没有什么是能十全十美的解决的,总该懂得取舍。纵然此后湟源之地归阙国所有,但是桓国又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便坐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风淑仪眼里满是残忍:“至于湟源之地的南朝子民,便算是他们对南朝的贡献吧,这是他们的荣幸。”
南故看着眼前这个风华不改的女子,竟不知如何反驳。风淑仪的看法他曾经也想过,但终究是因为湟源之地的南朝子民而举棋不定,可风淑仪说得不错,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他不能说她错了,也不能说她是对的。
战争与权利面前,从来没有对错。
“如此,该由谁来担任主帅?”
风淑仪眼里的冷意剧增,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谢秋。”
湟源之地若被阙国所得,帮助阙国夺得的南朝军队必然无法撤退,而阙国愤怒南朝的挑拨离间,有这么会放过南朝军队?所以此去之人,十死无生。
烟兰将厨房准备的膳食端了上来,脸上的掌痕已经经过处理,但是仍能看见一些浅浅的痕迹。
她在门前顿了顿,最终还是缓缓的推开了门。
夜倾城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她穿着单衣,肩上披着一件淡青色的外衫,紧闭的木窗已经被打开了,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秋叶纷飞,表情平静,不见一丝怒气。烟兰觉得她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睿智夜倾城,背影依旧那么单薄萧索。
“主子。”她对夜倾城行了一礼,将膳食放在桌上,眼里依旧有些恐慌,因为她不能判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夜倾城。
夜倾城闻声回头,看了烟兰一眼便朝她走去,可她每走一步,烟兰心里就更紧一分。眼看着夜倾城离自己越来越近,手缓缓的举了起来,仿佛又要打自己一巴掌,烟兰认命的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而是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温柔的拂过她脸上的伤痕。
烟兰惊喜的看着夜倾城:“主子!”
夜倾城眼里的柔意不减,却有满满的愧疚,她疼痛的道:“这是我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