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情烦闷，夜战一杯杯将酒喝下，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王月婉，痴痴的说：“是夫没本事，如今此去，却不知何时再归，苦了我妻女。若夫能强一点，再强一点，又何必如此。

月婉，夫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身在官家，不能与你抛开世俗。于情，家中父母尚在，必要报养育之恩。于理，既为国之将军，自当保家卫国。唯独负了你与倾城。

月婉……”

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王月婉哽咽的给夜战倒酒眼泪滴在酒杯里，溅起来阵阵涟漪。

渐渐的，夜战觉得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眼皮越来越重，便沉沉的睡去，倒在桌上，口里念着王月婉的名字。

看着夜战已经昏睡，王月婉抹去眼泪，淡漠道：“出来吧。”

暗处，莫雅心一身黑裙，缓缓的走了出来。她嫉妒的看着王月婉，扫过夜战是又一脸心痛。最后，她狠狠道：“你到底有什么比我好？”

“你来与我说的事就是这个吗？”王月婉没有回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哼。”莫雅心才道：“父亲大人已经决定在夜公子到湟源之地的时候致他于死地，诬陷是阙国所为。”

“嘭！”酒杯跌落在地，王月婉颤抖着问：“可有解决之法？”

莫雅心果断道：“当然，不过再此之前，我先要问问你。”她的眼光变得凌厉：“你是否真的爱夜战。”

王月婉看了昏睡的夜战一眼，笑道：“月婉此生只爱夫君一人。”

莫雅心眼中的嫉妒更甚，但还是说道：“父亲大人之所以要夜公子的命是因为他拒绝了与我的婚事，并让父亲大人丢了面子。在父亲大人眼里，他已经不好掌控，才要欲除之。若他答应娶我，我自会让父亲大人放过他。”

王月婉笑了，却十分凄惨：“是吗？原来如此。”

“不过。”莫雅心又道：“以夜公子的重情重义，定然不同意，唯有……”

“唯有我死。”王月婉淡淡的道。

莫雅心心里一横，道：“没错，只有你死了，夜公子才会娶我，有我在，父亲大人一定会认为夜公子会由他掌控，自会饶了他。话以至此，你看着办吧！”

莫雅心不再多说，而是转身小心翼翼的从夜府的暗门离去。若是被人发现，她一定会被一不守妇道的罪名处死，因为南朝的女子，决不会被允许夜半三更偷偷到陌生人的院子里。

但她为了夜战，拿命赌了。

莫雅心走后，王月婉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夜战俊朗的脸，再到鬓发，仿佛第一次见他一般，泪流满面。

“夫君，妾身只愿夫君与倾城一生平安，事事如愿。”

“夫君，妾身不过商籍，能嫁于你已是万幸，此生，已是无憾。”

“夫君，若是妾身走了，你与倾城，定要好好活着。”

“……夜郎，阿婉此生只爱夜郎一人，甘愿以命相护，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