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哈哈大笑了一阵,没有回答,不过笑声满是自得。
韩默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却并不停顿,径直去了后院。
和小猴儿岳岚儿等人聊聊天,也在茶楼里帮帮忙,韩默非常享受这种轻松惬意的生活。
晚上仍和众人一起聚在大堂吃饭。
岳掌柜特地加了两个菜,明显心情不错,对韩默说道:“两个月前,你带着李老哥的书信来,我是说什么也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这么能折腾……”
韩默笑笑,“有吗?我感觉我一直很低调啊……”
岳进在他对面坐着,“刚来茶楼没多久,你便拿出话本来,托了你的福,让咱们茶楼生意火爆。然后在上元夜你又写出一诗一词来,又托你的福,让咱们茶楼的门槛都被那群书生们磨平了!”
“哈哈哈哈……”听他这么说,韩默也是大乐,摆摆手,“这倒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岳岚儿在一旁插嘴道:“哼!可不止呢!人家可是死都不怕,一个人救出了知县千金呢!啧啧,可惜啊,人家只给了他一座闲置的宅子了事……”
听着岳岚儿的阴阳怪气,韩默笑笑也不生气,岳掌柜却是责怪她,“岚儿,怎么跟你说的,以后这事不许多说!”
岳岚儿撇撇嘴,低下头去接着扒拉饭。
岳掌柜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上元夜夏洛芷被掳一事发生后,夏弘心中后怕之余也是极为震怒,下了极大决心搜捕略卖女子的贼人团伙,现在城中以及整个淮阳境内,可谓一片高压局面。
然而贼人似乎隐匿能力极强,搜捕一直没有成效。也许是看风声太紧逃到别地去了,当然更大可能是仍在本地藏匿。
所以只要这伙贼人一日不除,韩默救人杀贼的事就不能说出去,否则极易遭到报复。
韩默知道岳掌柜是为自己考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向身侧问道:“莫先生这些日子说书感觉如何?”
“哈哈,每日里座无虚席,老夫止语一拍,台下万人俱静!”莫先生意气风发,丝毫不提韩默走前把话本全部写给他的事。
岳掌柜和岳进脸上仍是微笑,不过心中却是叹气。
茶楼原本就不是专门听书的地方,所以请的说书先生本就不如勾栏里的先生有名气,给的价钱自然就低一些。
谁知韩默这么一来,一个话本就把本来稀松平常的莫先生给抬了上去,茶楼跟着确实多赚了不少银子,只是……
现在已经名气极大的莫先生明显已经不满足继续待在茶楼了,离开茶楼另谋高就只怕是迟早的事,岳掌柜和岳进自然看得出来,虽然心中无奈,却也不能强留。
韩默看着岳掌柜等人神情,心中对于先前的猜测更加笃定。
只见韩默脸上带着笑,对着莫先生说道:“不知莫先生把白娘娘讲完之后,接着要说什么?”
“呃,这个……白娘娘长着呢,说完不是还得许多时间嘛!”
“故事再长,总有说完的一天。家底再厚,总经不住坐吃山空。”韩默语气很轻,笑的淡淡。
莫先生沉默不语,脸上表情变幻。
韩默看着他,稍微缓了缓,然后接着说道:“其实呢,像白娘娘这样的故事,我还知道许多,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平日里岚儿过去找我聊天,我总是经不住她烦,给她也随口讲过不少。
看她的反应,似乎也极为喜欢。呵呵,先生您还别说,看来我在说书这方面,也是极有天赋啊,看来以后您得教教我啊!哈哈哈哈。”
莫先生脸色一凝,讪讪笑道:“那是自然,自然……”
岳岚儿在一旁听着韩默的话,眼珠儿骨碌碌地乱转,心里想着,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故事!不过看着爹爹和二哥一片喜不自禁,她很聪明地选择了默认,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