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柜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这墙角的寻常粉尘，和那山里挖出来的东西，能一样？”

韩默笑笑，“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硝石矿里的东西。”

韩默说罢，把粉末倒在石板上一小撮，拿来一块烧红的木炭放上去。

只见一阵火光炙眼。

岳掌柜看呆了。

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硝石的特性的。岳远的来信中，为了方便他卖出去，也介绍过一些硝石特性，其中就有这可以燃烧一项。

岳掌柜顿时精神一震，看到了希望。

“你，你是真的识得此物，识得硝石？”岳掌柜急忙问道。

“对，算是了解一些……”韩默点点头。

岳掌柜怔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扯动。然后笑意溢上眼梢。然后整张脸都绽开。最终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这几日的郁结之气一下子笑个干净后，岳掌柜抓起韩默的手，拉到旁边无人处坐下，仔细询问起来。

韩默挑拣一些最普遍的适合告诉他的解释了一番，只是如此已经让岳掌柜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可是，就算知道了这硝石的作用，可，可我们如何把它卖出去还是个难题啊！”岳掌柜一叹。

“这个说难也不难，无非是从军中那边打开缺口。寻常商户不可能有太大的需求，只有禁军有这个能力吃下这么多的货，现在他们不再购买硝石，只怕是他们之前用得上硝石的某些东西表现得不尽人意，所以也就停了……”

岳掌柜听韩默分析的鞭辟入里，不由大为赞叹地看着他。

韩默继续说道：

“我们如果要把这批货卖给他们，也很好办，只要解决他们的麻烦，那样的话，相信他们很愿意把这笔生意做下去……”

看着韩默的表现，岳掌柜心中欣慰，明显很是意动，却又有些迟疑。

韩默看出他的神情异常，“掌柜的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岳掌柜闻言，说道：“唉，伯父真是没有法子了，本来已经走投无路，谁知竟时来运转遇上了你，伯父真是拉不下这张老脸……”

韩默笑笑，浑不在意，劝慰他不必客气。

岳掌柜最终艰难开口，看着韩默，“伯父，伯父想着，能不能让你去一趟唐州，去帮帮岳远的忙……你年纪虽小，却是有主心骨拿的了事的人，这么长时间来伯父也看得明白……当然，毕竟路途遥远，出行不易，你要是不愿意，伯父自然也不会勉强……”

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

韩默看着岳掌柜的一番神情，乐呵呵地笑起来。

“掌柜的您不用多虑，这没什么麻烦的，其实不瞒您说，我在这淮阳城也待腻了呢，这几日正想出去转转，如此说来，这岂不是正好？”

听韩默如此说，岳掌柜心中的忐忑瞬间化为惊喜。

韩默并不是为做滥好人刻意如此说，他是真的想出去看看。来到这里这么久，一直待在不怎么大的淮阳城，实在是让他有些无聊。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怎么能不出去多看看呢？就像掉进一个全新的兔子洞，他怎能不好好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