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在一旁暗暗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这管事明显是故意刁难。要是事不关己,韩默不介意袖手旁观,可是这管事的奇怪态度搞不好就是冲着自己这趟来的啊!
韩默看了看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魏虞候,心想这魏虞候还真是窝囊,看来还得自己出马帮他。
韩默摇摇头上前一步,“若高虞候真的有要事在身,我和魏大人在这儿等候片刻按说也无妨,不过若是你在这里故意扯谎欺瞒,我们是奉祝巡检的差遣过来的,事情紧急,干系重大,巡检大人还等着我们回话,要是误了事,这责任到底是高虞候担着,还是……你担着?”
“你……”这顶帽子扣得太大,管事咬牙怒视韩默。
韩默却不看他,神色自如地看着魏虞候笑问道:“呵呵呵,魏大人,在下不是这军营中人,不了解这军营的规矩,只是听说祝大人一向治军严格,颇有几分当年周亚夫的风采,只是不知这西门营比之当年的细柳营如何?这延误军情的罪罚又当如何?”
魏虞候再木讷此时也反应过来,知道要配合韩默说话了,“不错,祝大人自履职上任以来,尤为注重军中纲纪,这延误军情嘛,轻则鞭笞四十,重可依律问斩!”
韩默扭头,脸上满是笑意望向管事,只见他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他身后的军卒此时也不敢起哄,韩默一番话竟把他们吓得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正在这时,一阵大笑声从众人后面的营帐中传出来:“哈哈哈哈,原来是魏大人到此,怪高某人能力不足分身乏术,被些琐事缠身,有失远迎,怠慢了怠慢了……”
韩默还没看到人,便听见这一阵大笑声传来,眉头一皱。暗道这高虞候恐怕是故意吩咐这管事给自己等人下的绊子。
若是不然,这时机把握的未免也太凑巧了,刚把这刁难人的兵痞子拿捏住,这背后的正主就出来了。
只见众军卒让开路,一个中年汉子走到面前,和魏虞候衣着打扮相似,只是和魏虞候的软弱气质完全不同,眉眼间隐隐尽是狠辣老练。
高虞候来到跟前,看都不看魏虞候一眼,而是抬眼打量着韩默,笑着告罪:“高某人手底下都是些粗人,不懂得规矩,如有什么怠慢,还请魏大人和这位公子多多担待。”
说完,不等韩默和魏虞候开口,便声色俱厉地回头怒斥道:“不长眼睛的蠢材,连魏大人都敢拦,就算我有天大的事,你也应当立刻通知我,下次再有这样的蠢事,看我不拿你是问!”
“是,属下记住了。”管事军卒低头答应一声,退到高虞侯身后。
丝毫不提延误军情几个字,一番看似惩戒的话便把刚才的事轻轻带过。
韩默看着他的表演没有拆穿。既然正主已经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紧抓着一个小卒子不放。
“哈哈哈哈,昨晚便接到祝大人的口令,说是今天魏大人会带人来我将作司有要事接洽,结果我这一忙起来竟给忘了,魏大人,这位公子,里面请,咱们里面说话。”
韩默和魏虞候跟着这位将作司主事高朴安来到营帐坐定。
“我将作司素来清苦,手底下全都是些工匠军卒,上上下下都是粗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若有不周之处,魏大人和这位公子千万多担待。”高朴安脸上挤出笑说道。
这位高虞候生的一副狠人模样,就像是许久不曾笑过一样,此刻强挤上笑脸,竟是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