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参见祝大人。”
“不必多礼,老夫此时叫你过来,是要好好审审这个骄纵凶戾之人,待会儿罪状如何,你需如实诉说,若是敢有丝毫包庇之心,哼,休怪老夫连你一同法办!”祝蒙大有不追查到底不罢休的态势,一番话说的严肃,气势慑人。
这赏罚司主事虞侯连道不敢,“属下不敢,请祝大人放心,我赏罚司一向秉公执法,依国法皇命办事,以军中纲纪为准绳,对任何人都不敢有丝毫偏倚之心。”
祝蒙这才点点头,看了韩默一眼,道:“如此便好,那就开始吧!韩公子和魏虞侯,你们且说说,这高朴安是如何欺辱你等,又是如何抗命不遵的吧!”
“这,这……”魏虞侯一直俯腰站着,见祝蒙点到自己,身子一抖,下意识看了看跪在地上脸色晦暗的高朴安,竟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
祝蒙看着他畏首畏尾的怯懦模样,冷哼一声,十分瞧不上眼,转向韩默,道:“韩公子,你且说说看吧!”
韩默一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其实一直都把场间事态发展收入眼底。
本来对于祝蒙他心中很有几分愤怒和怀疑,昨日祝蒙对他说今日有一桩紧要事要处理,所以让自己随魏虞侯先行过来接洽,没想到便遇到了这高朴安的百般刁难。
韩默先前甚至怀疑是不是祝蒙这老狐狸故意让人刁难自己。
结合刚才一系列变化和众人反应,韩默仔细思考,排除了第一种可能,这祝蒙和自己利益相关,没理由来坑害自己,如果事情不顺计划有变,他比自己更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就是这老狐狸明知道这高朴安会为难自己,然后姗姗来迟,借题发挥来解决高朴安这个棘手的刺儿头。要么就是今日之事纯属巧合,没有任何事先安排,完全是突发事件。
不管这两种哪一种情况,韩默此刻都不介意配合祝蒙去狠狠地踩这高朴安一脚!
韩默从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韩默不管众人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走出人群,道:“在下今晨和武备司魏虞侯一道,奉祝巡检的差遣,来将作司接洽要事,本以为只是一桩简单的交接,没想到……”
韩默不着痕迹观察众人反应,言语慷慨激昂,继续道:
“没想到这位高虞侯处处刁难!先是指派一名手下管事敷衍我等,言称他不在营地,有意拖延!我等奉命而来,他高朴安也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却仍是派人阻拦,延误军机,欺上瞒下!此罪一也!”
“被我等拆穿后,他方才露面,却三言两语带过那名管事的罪责,包庇下属,罔视纲纪!此罪二也!”
“待在下说明来意,他仍是百般拖延,甚至出言不逊,辱骂祝大人,如此目无尊长,藐视上峰,此罪三也!”
“到最后,竟然狗急跳墙,命令手下把我等捉拿,并且扬言要处以私刑!把这将作司视作自己的私营,任意妄为,作威作福,大有不臣之心!此罪四也!”
“如此凶顽之辈,罪行累累,真是败坏营中纲纪,有损我大宁军威!请各位大人务必严查到底,惩恶扬善,方才足以抚慰军中将士一腔赤胆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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