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是西戎人,那就西戎的《神女》,如何?”
“姐姐竟然会《神女》?在哪里学的?”那女子问道,对于薛琬说她是西戎人没有否认,也未做任何表示。
“这不重要吧。”薛琬道,轻轻跃上了台子。
“当然不重要。”舞女随着她跃上去,落在她身后,一手扯了她的发簪,薛琬长发尽散。
薛琬看着她,那女子手里拿着她的发簪把玩,“姐姐长得这样好看,不加修饰才能更显得风情一些。还有这个!”
她脱下身上红纱外衣,抛给薛琬,薛琬接住,那红衣顺势已披在自己身上。
除了外衣的舞女白如莲藕的双臂袒露在外,整个上身被衣物紧裹,但却不是单薄的不像话
话,想来是舞女长时练舞的缘故,那手臂也是细瘦但有力的很,这样的打扮比刚刚更是魅人。
而比起这舞女的精致打扮,薛琬今日出门虽未上多少妆容,但毕竟底子在那里,这惹人迷离的长发和红衫在身让她一点都不输那舞女。
《神女》是西戎国女子都会跳的祝祷之舞,不论何时何地,若是喜庆之日便可舞上一段。虽说人人都会,但跳的自然有高低优劣之分,双人起舞这比较就更为强烈。
薛琬其实没有学过舞艺,只是自小练武身子比平常人自然灵活许多。她按着《神女》的舞式,也并无出差错。
只是那舞女似是不喜欢这样循规蹈矩的《神女》,她绕着薛琬打转,似是在邀请,薛琬顺势接了她伸的手,两道身影便连在一起。
台下看客的眼睛都快看直了,薛琬与舞女平分秋色,如今不分彼此更是一幅别样的人间盛景。看惯一枝独秀,或是群女争芳,这两个人虽是第一次一起舞《神女》,但因技艺高超于是契合无比。不仅仅是绝艳,还有一些朦胧的异样的感觉。
两人面对面时,透过她的面纱,薛琬看到舞女的整张脸。虽说是不甚熟悉的异域长相,但绝对算得上是人间绝色。她的美色带着一股狠厉和邪魅,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一舞作罢之前,那舞女突然靠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竟不知道,姐姐跳舞也跳的这么好。”
说罢她一个旋身,右手放在胸前弯腰盈盈对薛琬施了一礼,这是西戎的礼数。
薛琬的神色多了几分凌厉,她盯着那舞女,刚想去问几句话,听得台下元拓喊起来:“娘亲!白舅舅不见了!”
一回头的功夫,不见了舞女的身影,耍百戏的其他人都已在收拾东西,杂乱的人群开始四散而去。她奔下台去拉住了元拓,四下张望,的确不见了白黎的影子。
“没事,我们先回去。”她一把扯了那红色的外衣,想了想还是留下带了回去。
今日之事的确奇怪,单是那女子的话就可以知道她之前就认识自己。可是薛琬毫无印象,这才是最让她担忧的。她是谁,进奉陵来,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