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吾被她这么一问,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个人,“没有啊,我们走得匆忙,想着先急着救师父就先走了,后来还派人去找过你。但是都是无功而返,更别提那个孩子了。”
“他没有回去……”慕衡喃喃道,“那他会去哪儿了……”
郭一闲拍拍她的肩膀,“师妹,或许阿黎那孩子去找他母亲去了。而且那孩子聪明,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也会加紧打探。”
慕衡无意识地点点头,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又弄丢了一个人。
她觉得心口堵的厉害,不自觉用手捶了两下胸口,捶到一个硬物。又想起来青云令的事。
“师父,青云令。”她一把从脖子上摘下来,这几日她都悉心保管。
慕南观没有接过递到他手前的青云令,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此行之后,怕是再也不能拿的起剑了。”
他内力受损太多,情况好的话也要修养三五年,情况不好,真的可能此生不能再登峰。
众弟子都有戚戚之色,只是慕南观反而看淡了,“所以,这掌门之位,还是提早传下去吧。”
青鼎门弟子们都面面相觑,互相看看,有的已经说了几句话。这传位掌门之事,难道就在这里定下么?
“我之前已有吩咐,能解阙城困境的人便为掌门。”慕南观道。
“可是那是您当时以为情况危急才那么说的。”慕衡赶紧补上一句,因为听见这话之后她已听见不少人念叨她的名字。
“如今我们已然脱险,师父应该另当别论。”
“险境之时允诺,脱险又另当别论,这又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青鼎门。”慕南观郑重道。
只是慕衡此时处境便尴尬,她虽不确定她师父说的那个人是谁,但若是自己,自己根本不能接。若不是自己,刚刚那些犯嘀咕的人也会觉得不妥,那被师父提及之人也会有难处。
慕南观看了看这些人,还有外门之人在,如今确实不好把话说死。
“先回方寸山,再做定夺。”
看见慕衡一直举着那青云令,慕南观也顺势接了过来。
慕衡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场战役她根本没有参与多少,报的信也是恰巧被离宗的人听到了,细算下来自己根本就是碰巧而已。
若是以这个碰巧来邀功,她是万万不敢的。
郭一闲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自家门派各位师兄弟一眼,果然在这种事情面前,每个人都各有心事,然而每个人都不敢轻易说些什么。
慕迟带了荆家的药来,但依旧没有拗的过荆家人的固执讨来药方。城里还有人的疫症没有治好,青鼎门人一方面在阙城休整,一边又给这些人散药治病。
慕衡前前后后忙碌着,早起晚归都要去先问候她师父,其余时候都在帮着救治病患。
她每救一个人,都会想起来那个相伴几日的孩子,阿黎。
“他到底会去哪里……”慕衡已经在心底反反复复问了无数遍。
慕迟也派人出去到他走失的地方询问过,只是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