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松山一拳敲在桌子上,整张桌子瞬间出现了裂纹。
殷梨继续道:“此事幸亏是我发现,我已经通知了淮王,不日,淮王将会亲临陵县,然后‘偶然’发现此事。”
殷松山叹了一口气,“此事确实不能由我出面。”
“不仅如此,我们对此事要装作完全不知情,不然打草惊蛇,到时候倒是让淮王扑了个空。”
殷松山点点头。
“此事对我们殷府必然会有影响。”殷梨说着走到殷松山面前,虽然殷松山此事坐着,却正好和殷梨平视着。
“阿爹,我觉得此事不失为我们殷府的机会。”
“太后守孝三年,这三年内,她不会懂我们殷府,但三年之后,阿爹你觉得她会怎么动手?”
殷松山也没有当殷梨只是个孩子,反而被殷梨的语气代入了一个严肃到让人忘记眼前人年纪的氛围。
“你是说,她已经动手了?”
“女儿认为是的。”殷梨点点头,她问殷松山:“咱们来詹阳前,我听人向阿爹禀报,说兵部朱侍郎的长子在游花船的时候,淹死了?”
殷松山沉思了一会儿。
殷梨紧接道:“我知道这个人平日里就常去游花船,加上冬天船上有水结成了冰,再喝了酒难免会滑倒。”
“我都知道的事情,太后会不知道?”殷梨语气突然一狠,“这朱家是我们殷府的得力助手,试问阿爹,失去朱家,除了咱们殷府,谁还会收到影响?”
殷松谷脱口而出:“皇上!”
殷梨颔首:“对,皇上。”
“太后的目标一直以来就不是我们,不过是我们殷府挡住了她的路而已,这位太后只怕是想自己即位。”
此言一出,整间屋子的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一直以来,阿爹虽未明说,但殷府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要提防的人是周太后。
“所以阿爹,淮王来了彻查金矿之事,你就以此事向皇上请罪。皇上定不会重罚你,但阿爹你要自请。”
“请什么?”殷松山突然觉得他居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首先,请姑姑离京驻守边疆,永不回北宁!”殷梨一字一顿道。
殷松谷“唰”地起身,直楞楞地看着殷梨。
“太后忌惮殷府,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殷府有一位手握兵权的殷将军,而太后手里的那支兵权,不仅离得远,兵力又不足。所以姑姑……”殷梨看向殷松谷:“你要在边疆想办法收回蔡若然手里的那支兵权。”
蔡若然是周太后的侄子,他常年驻守边疆,原本兵力不足,但三年后他却突然兵力大增,成为能和殷松谷分庭抗争的一支了。
这回她要先下手为强,让姑姑拿下这只兵。
“请皇上委派的边疆,不是别处,就是蔡若然守着的西南方。”
“你要我将蔡若然的兵收入麾下?”殷松谷问道。
“全杀了也行。”殷梨冷冷道:“用姑姑常用的手法即可,但蔡若然此人,绝不能留。”
“这好说。”殷松谷又缓缓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