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躬退下之时，轩辕禹状若无意地又道：“对了，以后无诏，不得进宫。”

“是。”不敢去问个中缘由，暗渊便应了下来。只是微僵的嘴角显得有些苦涩。

暗渊退下后，轩辕禹抬眸，看着门外的金玉宫那耀眼的金色瓦沿，他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越握越紧，直至发抖，脸上有不再隐藏的怒火。

与洛渊最后的对话，回响在轩辕禹的耳旁，虽然大计将成，可是此刻的他，仍旧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可泄。

…………

“你胆敢擅自带着她逃跑！你难道不知，她于朕，于水渊国是多么重要吗？！你是想要所有渊卫，包括你的儿子和亲弟弟都为你陪葬吗！”

“奴婢的夫君毫不知，却被陛下暗杀，奴婢不逃，难不成，是等着陛下将奴婢杀人灭口吗？奴婢逃时若不带上她，陛下会放过奴婢的儿子和亲弟弟吗？”

“你！是谁告诉你，你的夫君是朕杀的？！”

“没有人告诉奴婢，奴婢为陛下的渊卫，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陛下又岂会将那重任交给奴婢？”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提防于朕？”

“那是因为陛下从一开始就想要杀人灭口。”

“你是朕的渊卫，命也是朕的，朕想取，随时可以取！即便你逃了又能如何？如今不也是只能回来求朕！这五极天下虽大，若朕不，又岂有你的容之所？还妄想跟朕斗！不自量力！”

“若不是每隔几，便有一名渊卫因寻找不力，而首异处，奴婢何以会回来？”

“为渊卫，与生俱来的使命便是保护水渊皇室，维护水渊的利益。朕这是在帮你完成你天定的使命！”

“如今，奴婢愿意自行赴死，完成陛下口中这个天定的使命，且绝不引起人的任何怀疑，只求陛下能放过暗渊和夜渊。”

“暗渊跟了朕十几年，夜渊也才咿咿学语，且他们皆不知，朕杀他们作甚！”

“奴婢的夫君也毫不知，可是也死于陛下之手，陛下让奴婢如何能安心赴死？”

“你与你夫君在一起，朕如何能确定他会毫不知？！”

“这个秘密，但凡知晓者，必死死路一条，奴婢又怎会去告诉他？”

“朕要的是绝对的保密！”

“那奴婢又如何能信，陛下会放过夜渊和暗渊？”

“你信不过，又能如何？！”

“呵，幸在奴婢未曾抱有幻想。奴婢今来，是想告诉陛下，若是夜渊和暗渊后有什么好歹，便有人帮奴婢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你！竟然胆敢威胁朕！”

“奴婢不敢，奴婢也是不得已。”

“好！那朕问你，为何皇后会替宸儿选中你的儿子夜渊？你应该知道，皇后若是知道关于这个秘密的半点消息，夜渊，暗渊，包括整个渊卫，都得下去为你陪葬！”

“陛下放心，皇后她毫不知。夜渊与宸王下年纪相仿，他的亲叔叔又是陛下您的第一护卫，皇后选中也是理之中。况且，皇后若是知，陛下认为她还会继续待在水渊皇宫吗？”

“好！今，朕就相信你！也答应你！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那个秘密你真的有告诉过钰妃？”

“有。”

“那为何她还躲着朕，不让朕知道她的一丁点消息？”

“钰妃伤心绝，以为奴婢在骗她，根本不相信奴婢的话。”

…………

当年，因为这一切，轩辕禹没有怀疑过席云灵的真假，如今才知他被蒙骗了整整十几年！

十几年来，他尽心尽力地抚养着席云灵，宠着她的骄纵跋扈，惯着她的专横刁蛮，如今才得知她竟然只是洛渊报复他的工具！

他还因为她，与自己的儿子对峙，更是差点因她，毁了孟璃，毁了他的大计！

若不是孟璃的双眸太过熟悉，今又得知了这一切，恐怕他轩辕禹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

轩辕禹越想越气，他脸上的愤怒已经浓郁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他拍案而起，大步朝席云灵的宫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