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美眸一片黯淡，但神却是坚定灼灼，“王爷也知道，妾向来慕虚荣。既然，王爷坚持要休了妾，妾只能转投燮王的怀抱了。如若如此，王爷可还愿意休妻？”

“还真是不知羞耻……”慕珍儿讽刺地正说些什么，却被轩辕宸一记森寒的目光给吓退。

“愿意。”轩辕宸转头对孟璃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如愿的释然，还是痛苦的无奈。

愿意……

孟璃只觉得每一个音调都如锋利的针尖，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脏。痛苦的神，掩盖住了她的惊诧。

“狄辰燮，你可愿意娶我？你若愿意，我马上便嫁给你！”孟璃似是仍旧心有不甘，她的话虽说对狄辰燮说的，可是双眸狠狠地盯着的，仍旧是轩辕宸。

狄辰燮并没有张口应下，他的眸中千种绪和万般思量都化为了纠结。

“辰燮……”轩辕宸唤道，渴求的目光看向他。

孟璃一直紧紧地盯着轩辕宸，没有错过他眸中的渴求之色。

他竟然会如此希望狄辰燮娶她？

难道真是为了摆脱她，而不惜她一死么？

“愿意。”狄辰燮犹豫再三后，终于点头道。

愿意……三个愿意。她的，他的，他的。

一个给她的是痛楚，一个给她的是绝望，最后一个给她的却是内疚。这些，都是她最为惧怕的东西。

“原本以为你逃避我，是为了保护我，没想到，确实是我的自作多，自欺欺人了。”她自喃着，尖针密密麻麻地扎来，她只怕在再多看他一眼，她的心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对不起。”孟璃向狄辰燮留下这三个字后转而出。

“王妃！”冰烟大惊失色，想要赶出去拦住孟璃，却先被轩辕宸给拦下了。

“你是宸王府的婢女，她既然已不是王妃，你便不再是她的婢女。”

“可是，王爷，奴婢担心王妃……”

冰烟还说些什么，却见轩辕宸审视的目光投来，便赶紧住了嘴。

这次，孟璃不再像上次那般茫然而毫无目的，她直奔璃苑。既然这里再无留恋，为何还要留下？

这次，狄辰燮并没有跟着追出府去，而是留在了轩辕宸旁，似乎还有话问他。

“今起，所有王府女眷，均不得再来前院！”

轩辕宸打发完那群莺莺燕燕后，便和狄辰燮一同来到了书房。

“你，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吗？”轩辕宸率先向狄辰燮问道。

“她毕竟是我杀父仇人之女，我或许能说服自己去接受，但无法接受自己去强求。”狄辰燮勾唇，酸涩笑道：“况且，她说要嫁给我，不过只是同你赌气罢了。”

“我与她，已再无可能。”轩辕宸看着狄辰燮，郑重地接着道：“有你在她边，她才不至于沦为月钰的复仇工具。”

“那你为何还要传她淼幻珠，难道你不怕，她……”狄辰燮看向轩辕宸，没有再说下去。

“月钰认识父皇在先，依她所言，我上的淼幻珠本应当是璃儿的。我已抢走了她的父亲，她的公主份，害她自小颠沛流离，我怎可还侵占着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不放？况且，我相信她，也相信你。”

回视着狄辰燮，轩辕宸接着道：“待她承袭淼幻珠之后，可否马上带她离开？”

“那你准备何时告诉她实，并传她淼幻珠？”

“越快越好，只是此事不能让父皇知晓，所以我需要先避开父皇的眼线。”

“嗯。”狄辰燮点点头，涉及水渊的秘密，他不便再去多问。

“璃姐姐，你回来了。”安乐看着满脸黯然的孟璃突然出现在眼前，很是担心。

“嗯，我们明便离开渊城出发去玄极山，可好？”孟璃挤出一丝笑意向安乐问道。

安乐并没有问什么，便点头应道：“好，安乐也想离开渊城了。”

在她看来，离开渊城，结束与轩辕宸的纠缠，孟璃的命才能安然无忧。

“那我先去租辆马车。”

“好，那安乐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