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香顿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磕磕顿顿地道：“没……没有人指使。……是奴婢自己做的，听说秋菊有了好东西一时起了贪念，就去了秋月园偷了来，可如今主子……养病，奴婢根本送不出东西去，又得了风声说是敬娥夫人要将所有人的东西都一一搜过，如今，主子肯定拦她不住……奴婢这才找机会放到了别人那里。”

林羽乔盯着她，道：“你就为了遮掩偷盗的罪行就打算杀人灭口？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璃香道：“奴婢……奴婢心存侥幸，觉得偷了那么名贵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被赶出府去了，若是被逐出府去……奴婢也没活路了……倒不如一试，说不定还能……”

这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没什么破绽，林羽乔想了想，道：“你在府中服侍多久了？”

璃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婢入府七、八年了。”

林羽乔道：“那你，可是初犯？”

“是……，是。”璃香显然有些犹豫。

“这也答不利落？”林羽乔盯着她，忽然就想起了在环安行宫时江夏王审问赵嬷嬷的情景，马上学起了他那胡萝卜加大棒的招数，道，“你此次盗窃在先嫁祸在后，甚至企图杀人灭口，沐桐，按府上的规矩该怎么处置？”

沐桐立刻道：“公主，刚才她说的责罚可太轻了，按照规矩，她单是盗窃贵重物品就要杖五十，逐出府。”

林羽乔皱了皱眉，道：“杖五十啊？可规定了何人行刑？”

沐桐道：“没有。”

林羽乔道：“既然没有，那自然就凭我安排了。王爷这几日派了几名军中出来的侍卫，倒不妨用用他们。”

璃香不由打了个寒颤，让府上的家丁杖五十，人已经逃不了要残废了，军中出来的侍卫，力气比家丁自是强得多，那……她不由道：“公主饶命！饶命啊！”

林羽乔不为所动，道：“你不是胆子大得很吗？也知道怕了呀？这还没给你算嫁祸的罪。你不妨再坦白点别的，也没什么差别了。你最好给个确切的答复，这两日府上在盘查失物，既然你自己都说不好以前到底有没有偷过，那查不清的便都算你的，到时候自然不能靠你赔了，不如就由你的家人负责吧，能退就退回来，退不回来就一件件赔。”

璃香一听还要累及家人，不由得慌了：“这怎么行！求公主开恩，奴婢是第一次！之前从来没有偷过东西！”

林羽乔道：“你真的是第一次犯？”

璃香忙道：“奴婢真是初犯，绝不敢欺骗公主！”

林羽乔道：“以你这身手，不是惯偷倒是浪费了。你贴身服侍柳韵夫人的，想必手头也不会短，怎得突然起了这心思？”

璃香道：“奴婢，奴婢见柳韵夫人被禁足了这么久，怕她失势，自己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就想偷个值钱的，为自己留条后路……”

林羽乔自顾自地打断她，问道：“是不是实话，你我心里都清楚。我问你，偷东西的人，最希望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