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不出所料,这一次,我果真没有再回去。
我斜斜地倚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揪着暖帐上的红穗子。啊……有点想念寝室里的电脑,手机,还有我那省吃俭用了半年好不容易攒钱买的ipad......
我来的前两日出奇的太平,宫里头怕是人人都知道我性子懒散,长春宫那边特许了恩典不用去请安,倒省了我一堆的麻烦。
不过我这冷淡的性子倒是愁坏了鹂儿。
“格格啊,不是奴婢多嘴,这些日子奴婢看你也不怎么出门,就连太后老佛爷那边你也不怎么走动,你不知道,奴婢私下里听伺候别的宫的小蹄子们嚼舌根,说咱们储秀宫的人仗着老佛爷的宠爱便恃宠而骄眼高于顶,现如今就连老佛爷都不放在眼里了......”鹂儿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俨然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妈子。
“谁爱说啥说啥去。”我抬了抬脚,“哝,就连太医都说我这伤需要静养,静养懂不懂?”
“您这脚脖子都好了大半个月了还静养呐?”鹂儿恨铁不成钢地冲我翻了个白眼,“格格!当初进宫时夫人的叮嘱您忘啦?再说,这闲话万一传到老佛爷的耳朵里,老佛爷一旦动怒,你我可不止扒层皮那么简单!”
小姑娘气得直跺脚,我一把把人拉过来,双手照着那胖乎乎的小脸蛋便开始揉捏起来。
嗯,手感真不错(*?′╰╯`?)?
“格格不要闹了……啊!”鹂儿拼命往外躲,被我一把薅过来按在床上,双手直冲胳膊下面的痒肉使劲,“还说不说?说不说?”
“哈哈哈哈哈哈……格格别,奴婢怕痒………奴婢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年纪不大的两个孩子,俩人就势闹成一团。鹂儿的脸蛋红扑扑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我也没好到哪去,衣领子被扯开了两个扣,梳好的发髻也散开了,披头散发地追着鹂儿满屋子跑。屋子里溢满了我和鹂儿的笑声,被外人看来,活脱脱两个小疯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此刻正瞪大眼睛瞅着屋内的情形,前脚已经踏进屋内,但后脚还留在外面,也不知现下到底是继续迈进来还是应该迈出去。
“呀!奴婢,奴婢给皇上请安!”鹂儿见状赶紧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随即便低着头跪在地上。
“唔......喜哥给皇上请安。”我也扣着手蹲了下去,啧,劳资好不容易得了两日清净,怎么好死不死地把他给盼来了?
载湉踌躇着进了屋,先是挥退了鹂儿,随后伸手扶了我起来,目光在我全身上下寻么了一圈,嘴角微微抽搐道,“喜子姐你,你脚上的伤可大好了?”
“回皇上,不好我怎么敢满屋子追着人跑?”我理了理衣服,顺便把散开的扣子系好,淡淡回道,“皇上今日怎么有功夫过来?”
“朕,我今日休假,正好来看看你。”载湉看着我自顾自地打理自己,两道初具威严的眉毛都聚到了一起,“喜子姐貌似,貌似不愿意见朕?”
笑话,谁闲着没事愿意哄孩子?我才没那个心情。不过鹂儿除外,那蹄子不好好治一治反了天了要。
“没有啊。”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