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老头旱烟斗子在石头上连敲:“外甥再亲他不姓李,咱们老李家到我这儿就剩一孤儿开枝散叶你必须得延下去。”
这个?李和急了:“跟计划生育作对?和党和人民作对?我说爸不对吧?开枝散叶的事怎么也该是你吧?那年头躲计划生育往山里一钻谁都找不着,你看谁家不是三五个为什么就我家只有我和我姐?”
“你爸心里的苦你不懂。”……
李和感觉触及到老头的伤心事了,于是压低声音尽可能温和,“爸,您说;您和我妈生了我后您也才三十岁出头,您为啥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多一个弟弟妹妹我小时候也有一个伴不是?现在也许您老早就抱大孙子了不是?您也不用那么着急一个媳妇还是两个媳妇好的事儿了不是?我看我懂事开始您和我妈都一直分房睡的……”
老头再次把烟斗子在石头上敲得啪啪响,好一会儿才说话,“总之……你的任务很艰巨。这不开始开放二胎了吗?政策好了,努力给我生俩大胖孙子;运气好一次给我生俩双胞胎更好,喜庆又热闹,村儿里就不再有人说我老李家是孤儿子。
至于你爸我啊!当年是心累……”
老头砸吧砸吧的把烟斗子敲干净爬起来萧瑟地进屋了,背影老凄凉……
李和一琢磨着咋心累了?想想,自己排行第五,老姐排行老大。中间的二三四也不知道是哥还是姐的,招呼都不打一声来家里旅游一趟不落地又跑奈何桥上看彼岸花去了,心太野……
李和想着,觉得如果是自个儿遇着这种事儿心也肯定很累……
那什么?可为什么非要我背锅呢?她……难道做一台行走的播种机还是天命所归?
……
第二天上午他早早的叫上熊大来到曾经摘野百合的一个山头,那不是有一个把他蛰得鼻青脸肿的蚂蜂窝吗?农村人谁不明白这家伙是好东西?如今季节也正好是吃它的最佳时期!他觉得一定能讨得张老师的欢心。
可糟心的事儿随即又发生了。虽然李和自认为准备万全,但它挡不住发生意外!那啥你想,上次你也就在窝旁边摘朵野花;不是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吗?给你蛰几下教训一下也就是了。
可这次你俩孙子是想来动人家老巢啊!重要的还是要动人家的百子千孙拿回去炒了吃!蚂蜂哪可能会忍?于是俩傻逼把蚂蜂窝拿过手的时候比上一次鼻青脸肿还严重,特么变成面们全非不说身上衣服里都蛰了好几下!
“我挨了十八下,幸亏脸上遮得严实才钻进去仨儿!”李和肥胖着张亮堂堂的脸很认真地拔开衣服数,本来不大的眼睛就剩两条缝了……
“我……还没数清,要不师父你帮我数数?”熊大肉厚些,脸上看着没那么明显;但比较糟心的是说从裤脚给他钻进去俩爬大腿来了两下,没坚持住继续往上爬……
“眼太疼……”……无情拒绝……
然后,俩傻逼回去又找梁家小媳妇直接讨了一小碗奶。这次小媳妇没说让涂完了,肯定能涂完,留不下给人喝的。
可她怀里的小家伙一看见李和就哇哇大叫……
你这么大个人又来抢我奶,又来抢我奶……
才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啊!李和感慨,这才算是真正结下了一个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