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李和正在努力地吸收刚才得到的信息。他有种感觉,今晚他匆匆把高雨晴找出来是找对了。甚至很多信息,不用自己主动问对方自己在往外倾泄。很奇怪而不明所以,但却是一种很实在直观的感觉。
比如现在,高雨晴进入一个包厢,里面音乐声传出炸人耳。门合上,只见她妖娆地拿回一盒香烟出来。
女士香烟,掏出一支递过来,李和掏出自己的烟示意。最后被女人用火机先帮他点上……
女人也自己点上一支女士烟,吐一口烟圈后道:“你对黄家了解多少?看你的反应,你到现在连凯撒皇宫姓黄都不知道,不用想也就是一什么渠道都没有的愣头青。”
女人又瞟李和一眼,笑说:“我来给你说说黄家,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
故事的起源,要从三十几年两个下乡的年轻知青开始说起。
一个叫黄康达,一个叫杨联洲。
俩一起睡过牛棚,一起偷看过小媳妇洗澡。一起逮过田里的野鸡一起偷过地里的苕……
关键是最后一起还看上了一对姐妹,俩二一添作五跟孙策和周瑜打进宛城逮住大小乔似的,感叹一句皆国色。于是一人领回家一个,成为老挑。
后来时代在变,一个努力扎根官场一个下海经商。官商合理搭配,俩老挑都混得风生水起。经商的二姨夫黄康达大发得不要不要的,一个县到处都有他的产业每个行当似乎都和他有千丝万缕。而官场的杨联洲也算官运亨通,把一个县的关系网扎得盘根错节。最主要其并不以高位为荣,以牢固地方根基为准。
年轻时,杨联洲是想攀爬的,从县里爬出去,可惜上面没人。过了某个年龄段,他不想爬了,就想扎根在县里;可上面想让他爬了,他就是不走。所以现在他就一常务副县,不高不低地杵着。
于是,他杨联洲,就是这个穷县小县里扎根最深的一颗本土桃树,桃李满天下。他以一个副县的身份,嫑管什么县长县高官,咱和平相处就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惹急了我,你在地方没有开展工作的空间……
这就是官场的事,谁搞得明白?反正上面想让他杨联洲挪窝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动了,也一副不争不抢的弥勒佛一样,淡看这些年什么一把手二把手换来换去,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出个常务副县,但关他吊事,有没有都无所谓。
上面想动他,他不走,上面想端他,除非有将整个县连根拔起重新洗牌的勇气。作为几十年的老根,就不知道给拔出来后,一个穷县满目疮痍的景象会不会很美?
所以,实际上说杨联洲是县里的土皇帝并不为过。而黄家,基本和杨联洲绑在一起,几十年的利益共同体,和土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听完故事,有什么感受?”高雨晴这次没再理会李和,自顾地再次点燃一支烟……
有什么感受?李和就觉得……哆哆嗦嗦的也自己点燃一支烟,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这世界……
原来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曾经的圈子他也曾自自鸣得意过,像泥鳅一样钻营常自傲头脑灵活我才天生;他不否认自己境界小,但他一向洋洋得意以小见大,只是被起点限制了终点。
可现在比起所谓的官场,突然一对比才发现,过去的一切简直不要单纯太多,哪里只是小与大的简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