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纸鹞,他只在书店见过,以前听同窗提过,他没玩过,更没修过。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修补自然不是拿针线简单地缝一缝连起来就行,他以前见先生修过书,大概就是拿其他差不多的纸打补丁一样地糊上去。
而这两个正面都有花色,破了的那块就不能粗暴撕掉,只能裁一张差不多大的从背面糊稳,只是家里没这种白的棉纸或宣纸。
“等下回吧,家里没白纸了,下回大哥给买两张回来。”
“啊?那我们今日不能玩了啊?还要好久啊?于大哥,你还有嗯,三,嗯四天能回来不?”贵宝掰着手指头仔细算着离下回大家出去玩的日子,铁蛋已经走了三天了。
于长摇摇头:“不能。要十天。”
“那么久!那我们就不能带去山唔。”贵宝惊呼出声,被二毛拽了一把,剩下的话只能咽回肚里。
其他人也都带点失望的样子。
“阿元,夏夏上次买了白白的纸的,还有那个大哥哥给的盒子里也有的。”小豆子踮起脚凑到好友身边提醒。
于元来回看看自家大哥和小伙伴,眼珠转了两圈:“大哥,有的,家里有白纸的,嗯嗯,是,是江澄给我的。”
夏夏买回什么东西,存放在哪里,从来没有避过他,他全部都知道。
胖大姐的家正在东向大街和菜市街的居民区靠中间的位置,去哪都算方便,只是屋子不在临南北巷弄的外圈,坐北朝南的院子,大门正冲菜市街。
里头的小巷弄,两人宽的道连车马都难进去,坑洼的泥土路因着好几天没下雨了,阳光照射的空气里漂浮的都是细碎的粉尘,偶尔还能瞧见一些诡异的污秽,伴着随风飘来的一丝奇怪味道。
但勉强还在冯时夏的忍受范围内,其实就是在现代,也免不了有这种事,更别说这儿人的卫生意识并没有那么强。
缺少基础硬化的城市,你跟人讲一尘不染什么的,未免太过理想化了。
胖大姐的院子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但好歹还是砖瓦房,跟小家伙家里的泥草房完全是两个档次。
宅院的大门前还铺了整齐的条石台阶,可能因为年代久远,屋檐滴水的坑痕在上头明显得很。
进了院子,冯时夏第一个的感觉是胖大姐家怕是小有资产的,至少曾经数上几代可能是。
因为这外表看起来有些破败萧条的院子里还有比主街上更细致的铺砖。
这个院子约莫有一百多平方,四面都有屋子,廊檐相连,跟以前的四合院结构非常相似。
进院的左手边有一颗两米多高的树,枝条繁盛,此时上边正裹着洁白的“棉花套子”,乍一看像被深冬的瑞雪密密匝匝包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