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戴上战术手套,扯了根树藤荡下去。
水流太大,进了水瞬间被冲乱了方向,等到近岸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天边的云层越来越厚,风推卷出千变万化的形状。
岸边堆晒着渔和工具,三三两两的渔奴队伍被驱赶着过来收捡,从水里往岸上看,每个人的脸和身形都是扭曲的。
等他们离开,三个人从水里冒出来,踩住他们的脚印,小心翼翼穿过沙滩,潜进树林里。
海面上有船嘶鸣着要泊岸,渔奴们去而复返,等候在岸边准备搬运冷冻室的海鲜,摇摇欲坠的身影站成一排,活像行尸走肉。
几个月前的场景卷土重来,晏唯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身旁的罗盘递来个小玩意,指甲盖那么大的金属块,像个纽扣电池,闪着绿色荧光。
他指了指晏唯的手表,又把另一个小玩意给了身后的周峤,自己留下一个。
周峤接过来,贴合在了手表的背盖上,对一脸懵懂的晏唯比划个手势,顺便敲敲她的,调出坐标界面。
她秒懂。
微型的传感器,以他们的手表为依托,能够察觉靠近的生物即使走散了,也很快能够接受到对方的大概方位。
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连基本的信号都不能保障,半天就能倒腾出这个宝贝
果然厉害的角色都是人狠话不多。
晏唯回头,冲罗盘比个大拇指,一个不够,另一个也得竖起来。
罗盘不说话,冲她笑笑,又笑一笑,然后那笑凝在了脸上。
晏唯脚下踩着的一滩淤泥在起伏,幅度很可确实是动了,有什么东西露出来又埋了进去,一点一点往前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晏唯明显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古怪,僵硬着身体,只转转眼珠子左右看看,希望右手边的那个能给个信。
周峤也发现了,并且在观察淤泥里的路线。
腰间别着的bs飞出去截断退路,他伸手n泥里,往下一探捞了个活物出来,刀刃出鞘,锋芒擦过逼住要害。
晏唯立刻回头,先是看见张人脸,接着是耳垂上的南珠耳环,虽然抹了泥,但是仍旧闪着黑金色的光。
是。
周峤的手捂在她的嘴上,她呛了气无法咳嗽,挣开了就跪在地上大口地呕吐,眼珠子都呕得发红才缓过来一口气,瘫坐在那里发愣。
离着不远是几十号渔奴在卸船,晏唯不敢出声,打手势问她情况,不是领了同事来救人,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咬牙,屈指在地上写一个又一个的死字,淤泥里的锋利石块扎进她的指甲里,鲜血淋漓,最后还是晏唯强行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头,脸上的泪水把泥渍冲刷出两道深深的沟壑,不敢哭出动静,无声地重复同事都死了,营救渔奴就是个陷阱。
没人能够找到这里,他们会永远留在这个孤岛上,被渔业公司奴役,直到死去。
是凯撒!
晏唯脑子嗡嗡地,问她:“对吗?”
的嗓子像被什么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周的树上三三两两落下几根树藤,有人从上滑下,很快将他们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