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手忙脚乱栽到船舷边：“周峤，你疯了吗？”

他根本听不见，扩音器里的笑倒是在海面上散开：“我要是回不来，记得把晏唯带出来，就这一件事，哥们交给你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回来！”5的嗓子都喊破了音，哭得眼泪鼻涕抹在了一起，“你弄丢的女人你去救，莫扔给老子，这算莫子球事，周峤”

扩音器关闭，快艇驶离渔船，飞驰电掣，对准母船直撞过去！

5哭得都虚脱了，跌跌撞撞摸进驾驶舱，声嘶力竭地对渔船命令：“散开，后撤，都走！”

拖船上的人也察觉了快艇的意图，雨点似的流弹疯狂地扫射，可是为时已晚，母船转舵不及，被快艇高速n船体。

凯撒冒着滚滚浓烟跳上渔船，在一群无头苍蝇里翻找，最后一脚踹开舱门：“周呢，周？”

5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船舵上。

凯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母船大半已经沉入海水里，右侧船身高高翻起，最后抱着桅杆的五六个人又惊又累，支撑不住纷纷跳海。

有跑得忘乎所以的，最后爬上了海警的快艇被逮个正着逃命抵抗，扑火抓捕，海里船上到处洒满了人。

还有尸体漂浮。

没有周峤。

就算有，一时间也找不出来。

凯撒咒骂了一句，抄起扩音器通知海上救援来帮忙，自己回到船头，拎起望远镜指挥营救行动，袖子一瞬被人抓住。

躺在担架上的气若游丝，浑身是血，惊悚的血手印在长裤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你”

后面躺着的是吴炜鸿。

凯撒松了口气，挥手叫人给送上直升机。

头顶直升机来，孔莎打开了舱门，和助手一起准备施救。

母船的火将熄，凯撒勒令快艇和渔船带着疑犯和渔奴返回，自己登船搜查。

医疗机前后离开。

一刹那，巨大的b声掀起冲天的浪，几乎能把天空砸下来，震动引起的漩涡把周围的船搅动得摇摇欲坠，母船彻底沉入海中。

直升机在经历短暂的故障警报之后，一切如常。

孔莎回身安抚重伤号，看见眼角落下的泪水。

母船上收尾的只有凯撒，海警捞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5颓废地坐在船头，看着身边的快艇一趟趟地开走，这一路伤亡惨重。

他抽口烟，起身快步进舱。

罗盘手里的仪器已经收起来了，从公海返航，很快要入境菲律宾海域，信号不是那么强烈，好在事情已经结束。

“老周，还莫得消息吗？”

罗盘的彩铅顿了顿，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5看见了，母船在烧，海上被黑云压得不见天日，有艘快艇破云而出，方向直逼海岛。

他的心情难以言喻：“什么时候，说话呀？”

罗盘重新打开笔记本，调出界面，一个绿色光点忽忽闪闪，在海岛附近：“峤哥。”

“老周还活着。”5狠狠地摸把头皮，“好好好，那晏唯呢，她在哪儿？”

罗盘摇头，继续画画：“太远。”

传感器毕竟简易，信号不灵敏，可能还活着，也可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