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峤绕过她,对5比个手势,上山!
5努力仰着头,俩手在眉骨上搭个小棚子往上瞅:“慢慢的,注意你的伤口!”
周峤已离地有段高度,他紧了紧身上的设备,对着罗盘比划:“看好人。”
吴炜鸿虽然是个实习生,但好歹受过专业训练,剩下的就是何应旬和他的秘书,还有一个满脸绝望的胖大向导,远远地缩在角落不愿靠近山崖一米,都是麻烦。
可周峤领攀要帮手,只能跟后头上了。
罗盘还在鼓捣他的通讯设备,俩大眼珠子埋在眼镜片后面根本不往他这瞅,小菜鸟一脸懵懂,哼哼啊啊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5气得干瞪眼。
眼瞧着距离甩开,咬牙上吧。
山崖虽然陡峭,但是草木树藤众多,好借力,不方便下脚的地方偶尔塞俩岩石塞,留个保护点,上到顶端也很容易。
一条道开出来,他对着底下示意,上人吧。
何应旬带着秘书,吴炜鸿拖着有他两倍宽的向导,艰难地顺着崖壁上行,安全链哆哆嗦嗦地承载着超负荷的重量,一趟又一趟。
当两个男女绝处逢生,蹲在崖顶习习的夜风里紧张地干呕时,天已然全黑了,照明棒杵在树枝上,指明唯一的方向。
东侧有隐约的亮光,明黄色里还有人影在晃动,据说巴城一家是最后驻守在这里的村民,所以目标很明确,动身吧。
身后一片哀嚎里,主人打开了房门:“客人是?”
“昨天来拜访的晏记者和警官是我们的朋友”
“周先生对吗?”和善的女人笑着让开路,“请进来坐,我听晏小姐提起过您,只是不巧,她们今天早上离开了这里。”
向导翻译完,何应旬先开口:“确定吗?”
女主人笑着点头:“这里没有信号,昨夜又断了电,晏小姐怕朋友担心,在崖边守了几个小时都没有见你们来,所以提前离开去找你们。”
“她说了去哪儿?”
“沿着来路回沙卡府,客人们是从哪里来?”
秘书急了,皱眉:“我们是跟着晏小姐提供的地址来的,如果她原路返回,怎么可能遇不到,是又临时起意跑去了哪里,早知道确认过再来!”
人困马乏,脾气也躁起来,人心浮动,都拱着一股火。
周峤起身:“我想去她的房间看看。”
女主人比了个手势:“这边请,家里很没怎么招待好晏小姐,有一条简易的睡垫,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软塌塌的垫子铺在阴暗的墙角,上面堆着揉成一团的毛毯,还有只竹枕,他俯身拎起来,浅浅的橙花的香气。
“晏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女主人一愣,很快又笑了:“我觉得应该不好,夜里有风雨,很吵,巴城起来好几次,把我都闹醒了。”
周峤没说话,很快离开了墙角。
他随意地在屋里屋里走动,没有电,只有几个老旧的烛台托着残蜡,把他的影子分裂成几份,在墙上伸出无尽的阴影。
周峤最后在窗前停下,回头看着女人:“你把晏唯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