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峤进屋。
5跟后面急吼吼的:“咋嘛,还找不找晏唯?你说那女人把她藏哪里,老子给找去。”
周峤摇头。
他都瞪起来了:“外头黑黢黢的,这都两天喽,那妹儿一个人再遇上”
说不下去了,他蹲地上抱着脑袋搓两把湿漉漉的头发,骂了两声娘,所有人都瞬间陷入沉默,向导瑟缩在角落攥紧背包带子。
周峤才说话:“两个人一组守夜,两小时一换。”
房间里污水横流,没法站人,挨着房子搭两间帐篷凑合一晚,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小小的火堆升起来,冯颖喝了口热水就钻进了帐篷。
吴炜鸿挨着5聒噪了两句没了兴趣,导游想起周峤让他翻译时的口气,脖子就发寒,离着何应旬近点,也就罗盘坐周峤对面。
一时间就剩下拆包装,吃压缩饼干,喝水的动静,还有火堆在空气里噼里啪啦,吵得人头疼。
何应旬背对着冯颖的帐篷,睡着了也把腰板拔得笔直的,吴炜鸿闲来无事和5打赌,赌他什么时候摔地上,等来等去把自己都等困了。
罗盘还在画画,画纸和笔还是在塔莱时晏唯给他的,没剩多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晚,周峤接过他的垫本。
巴城家里空荡荡的,他另外两个母亲和他本人都不知去向,现在连生母的下落都成迷,能留下的就是罗盘画本上的这些,精致的三间柚木屋子和摆设。
随处都是黄铜质地的微型佛塔和寺院,巴城的家人对佛教情有独钟,包括自己手上的这串佛珠,不过有意思的是太阳子,男人用的。
周峤弯起嘴角,手指触过画纸上的竹枕,顿了顿:你到底在哪里?
他起身又进了房间,火光尾随他溜进来,把三角形的光影楔进房间,照在烧得面目全非的地毯上,殷红的麻浸透水像极了血。
某个夜晚,他也像现在这样,担着她的生死等一个未知的黎明,他等到了,可她没等到。
焦灼和恐惧感再次把他的心攥得紧紧的,他瞬间恍惚,耳边又响起惊叫求救,还有地上永远抹不干净血泥,顺着他的腿蜿蜒淌出山洞。
“峤哥”
罗盘站在门边,手里的纸笔都放下了,就看着他:“你睡会。”
“没事。”
周峤掀开壁橱上的瓶瓶罐罐,一摞一摞的,都是晒干的虫干,夜市上也有不少摊位卖这些,来满足游客猎奇的心理。
挨着壁橱,地毯没烧到的地方压着一头白瓷的孔雀,背上贴了几片金箔,他弯腰碰了碰,纹丝不动,还挺沉。
在直起身的瞬间,他的目光就逼向了临门的窗外:“谁?”
风吹树影。
周峤从窗户跳了出去,三两步扎进灌木,扽住了影子就往外拖,拖的是个男人,吱哇乱叫地挣扎。
身上的零碎叮叮当当摔了一地,这通动静把所有人都惊动了,顺势一围,把人堵在了半熄未熄的火堆跟前,还有那堆砸碎的瓷片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