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要么被象群拖拽走了,要么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再也不许孩子们靠近哪里,反正新修了公路,平坦热闹,那条诡异阴森的老路再无人问津。
慌乱和伤痛被留在了那一年的夏天,等到第二年,随着更多的人搬紧城市,远离部落,慌慌张张地准备表演和生意来维持生计,对孩子的看管也就疏忽了。
另一波孩子又兴冲冲地赶往野象谷,他们甚至想找回去年那些不知所踪的玩伴,第二波孩子里就有巴城,他趁母亲进城工作,偷偷溜出了家门。
孩子们再次消失在野象谷。
部落重新陷入疯狂里,父母们哭得肝肠寸断,可所有人都说孩子回不来了,有了去年血泪的教训,为什么不看好孩子?
那坤拉说:“斯茶奴和帕邦的关系说不上坏,但是那次她当着全村人的面揪住了帕邦的头发,狠狠地扇她巴掌,说她故意把巴城放进那个吃人的山谷,帕邦的脸过了半个月才消肿。”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所有人放弃希望,最后一次搜索野象谷时,竟然在浅滩边发现了昏迷的巴城。
高大像糖棕的男孩子已经瘦成了颗野豆草,胳膊和腿都断了,身上的血痂都黏在了土里,招了蠕虫,抬回家的时候几乎没了呼吸。
那坤拉说到这里很得意:“是我救了他,照顾了他三个月,让他变回了糖棕一样壮硕的男子汉,他现在见到我都会流眼泪。”
这确实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但是眼下这个场景,没人附和他,连吴炜鸿都自顾自嘟囔:“又不是旱雨换季,象群还要定时迁徙?野象谷不缺水也不缺粮,年年走一趟踩踏孩子吗?”
向导也好奇,问那坤拉。
男人甩着自己身上的百叶窗帘:“不是迁徙,野象谷有人在采伐木材,驱赶了象群为他们搬运木材。这是巴城说的,属于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野象谷山高林密,人力还机械搬运沉重的木材都会耗费很多成本,驱赶无人问津的象群无疑是最省钱的方式,盗伐的人当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伐木的没看见这些孩子被裹象群里了?”
“不知道,”那坤拉想了想,还是摇头,“巴城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象群搬运木材还是他昏迷时候咕哝的,人醒了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那坤拉看看周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都到巴城家门口了,怎么不去问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天亮前妈妈要做通灵的。”
周峤没说话,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下文。
向导怕惹事,偷偷扒拉两把那坤拉,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要溜
“等等。”
向导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我不去野象谷的,给多少钱都不去,你们不能强迫我”
“给张地图。”
向导吓得脸都绿了,把背包倒干净,拔腿就跑,花花绿绿的装备撒了一地,5从里面翻找了几张地图对着周峤点了点头。
“天亮出发去野象谷。”
何应旬皱眉:“你怀疑唯唯被带到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