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得迅猛,走得也相当利索,尤其是在确认冯颖还活着的时候,例行公事也难免有了不耐烦的情绪,碍于国际友人不太好明显地表现出来。
他们行色匆匆的状态显然并不是特意为了冯颖受伤的事情来的,顺路而已,而且他们对于冯颖被袭击的事情始终保持坚定的怀疑态度,淳朴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凶手存在?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冯颖是自杀,他们觉得女人是柔弱的,受到打击后心理上无法接受,从而做出偏激的行为太常见了,如果为这种事情浪费警力实在不值得。
而且针对周峤和晏唯的推测,他们觉得是在经历同伴生死之后做出的过激反应,类似于被害妄想症,尤其在从那样慌乱恐怖的地方回来,思维飘忽不定也是正常的。
警察们做完笔录,很友好地请他们在此地继续休息,暂时不要离开村子,毕竟巴城母亲死亡的案子还没有结束,他们作为证人有配合调查的义务。
在离开前,他们还煞有介事地绕着民宿转了两圈,表明周围是安全的,请大家保持平静的情绪,切勿因为最近凶案发生的频繁而疑神疑鬼的。
毕竟冯颖还活着,这是好事,一段插曲而已,不足以影响到有序的生活节奏。
他们懒洋洋地爬上了车,车轮陷在了村子路口的淤泥里,还是两个志愿警察上前帮忙推车才让他们继续前行,轮胎挣扎着咣当当跑了一段路才算安稳。
两个警察回民宿,到井边汲水冲刷工作服上的泥渍,吴炜鸿颠颠地跑过来帮他们搭着水管,两个警察笑出一口白牙,结束后请他喝豆奶表示感谢。
于是,三个人盘腿坐阴凉地唠嗑。
吴炜鸿嘬着吸管问:“到底什么案子能急的过人命,这个部落看起来挺太平的。”
矮个子的警察叹口气:“你们的同伴没死,不算命案,仁通的才是,他死了,是被他老婆毒死的。”
吴炜鸿吓得吸管都沉了:“谁?”
“巴城的爸爸啊,就是出家的那个仁通。”坐在最外侧的胖警察杵了杵同事,“什么出家,他偷偷去那个盗伐公司工作,才被他老婆投毒的。”
吴炜鸿追问:“他老婆不是死了吗?”
“是娜娜,他把她带到公司里照顾他生活,没人看到娜娜离开家,所以我们一直以为她也被斯茶奴杀了,谁想到她成了凶手。”
“她为什么杀仁通?”
“不知道,人跑了,据说还带着巴城,得等抓到之后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胖警察很好奇:“哎,这件事情还是警官,就是跟着保护晏小姐的女警察通知的。警官不是晏小姐的保镖吗,晏小姐没告诉你?”
反正他是没听见,至于有没有跟周峤交代,那就难讲了。
吴炜鸿憨憨地打岔:“是怎么知道的?”
“她离开巴城的家,路上看见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拖拽着巴城要带走,她一路跟他们跟到的盗伐公司,就在野象谷那里,后来仁通就死了。”
矮个的警察叹气:“仁通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下可好,等抓到娜娜,他家就剩巴城一个了,那么点小的孩子可怎么生活呢?”
“是啊,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得幸福完美,这才几天,就剩个孩子了。”
晏唯知道这件事,是给她来了电话,她还在野象谷等同事来,信号时断时续的,勉强能拼凑起仁通的事情。
最后说:“你先安心住着,我想办法让你回清迈。娜娜有个远房亲戚住在那里,无论她带不带孩子跑路,应该都会先去那里中转。”
晏唯答应下来,又问:“你真的看见娜娜给仁通下毒了?”
“我要带走巴城时,仁通回来了,娜娜把我藏在了刨花堆里。等我觉得不对劲出来,仁通已经不行了,初步判断是食用毒绳碱过量。”
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饭菜里有毒蘑菇,仁通不可能下厨,所以投毒的只有娜娜,至于是不是还是得找人。